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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鬆了一口氣,正要放下簾子,小蠻突然翻了個身,繼續熟睡,先前緊皺的眉頭好像皺得更厲害了。連衣摸了摸腦袋,主子到底想著什麼呢?眉頭一直沒鬆開過,難道是有什麼難過事嗎?她猜不透,對連衣來說,小蠻的心比九曲玲瓏竅還要複雜。
一路往東行,不日便來到了上京,這是遼人的都城,遼人近年來相當猖狂,都城的規模氣勢自然不同尋常,城門關口的盤查也十分嚴厲,對宋人尤其苛刻,故而做生意的商人通常身上會裝著西夏甚至回鶻的文書,再說兩句西夏話,這樣可以矇混過關。
到了上京,為避免惹人注目,小蠻他們只能棄車改為步行,幾匹駿馬也去了鞍轡,另外又從馬販子手裡多買了幾匹馬,四個人匆匆裝扮成鄉下人來城裡販馬的模樣。這樣還不夠,最絕的是天權居然有西夏的文書,說著一口半生不熟的西夏契丹話,四個人居然十分順利地過關進入了上京。
“那文書幸好你還沒丟掉,否則今天還真進不來。”進了城,天璣立即放鬆下來,伸伸懶腰,笑嘻嘻地說著。
天權笑了笑,沒答話,只將文書放回懷中。
連衣看他的眼神已經從先前的敬畏變成了閃閃動人的敬佩,連聲道:“天權公子居然會說西夏話!契丹話也會說!好厲害啊!”
天璣不等天權回答,便搶著笑道:“他會的還多著呢!你們不曉得,天權本來還是……”
“別廢話。”天權打斷他興沖沖的話頭,牽著馬四處看看,又道:“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等搖光的訊息再說。”
天璣自知失言,趕緊用其他話打混過去:“是啊!快找個店家打水洗臉,我臉上塗了那麼多泥,快憋死了!”
他們為了混進上京,扮成馬販子風塵僕僕臭烘烘的樣子,特地在臉上塗了塵土,包上頭巾,換上舊衣裳,每個人看上去都老了十來歲,不要說守門的兵將,只怕老沙從身邊走過也會認不出來。
其中小蠻扮的最像,她身材瘦弱,個子嬌小,走路輕飄飄的,扮一個小老太婆簡直惟妙惟肖。天璣牽著馬走過去,在她肩上一拍,沒大沒小地笑道:“果然天生一付窮酸相,扮窮人可比咱們像多了!”
出乎意料,小蠻並沒像以前一樣反唇相譏,她這幾天一直在思考著嚴肅的人生哲理,都快變成聖人了,天璣的嘲笑她壓根就沒聽進去,只一本正經地“嗯”了一聲,繼續埋頭苦思。
天璣莫名其妙地放開她,回頭低聲問連衣:“她吃錯什麼藥了?”
連衣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總之這幾天主子很怪,時常一個人發笑,要麼就是發呆,呆一會又會抱著腦袋使勁撞牆,撞完之後會突然發笑……她就這麼奇怪地迴圈著這些無聊的舉措,時間久了,還真像被鬼附身。
還是準備點黑狗血好了,聽說那東西最有靈,驅邪聖物。主子萬一真是被鬼附身了,那豈不是禍事,她還沒好好報答過主子的恩情呢!
到了客棧之後,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只得扮作兩對夫妻,分別要了房間,天璣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洗臉,連衣心事重重地下樓問人要黑狗血,好心的契丹老闆足給了她一桶,拿來洗澡都絕對夠用。
她戰戰兢兢地提著上樓,悄悄把房門開啟一道縫,朝裡面看,小蠻也不洗臉也不換衣服,坐在床沿繼續發呆,時不時還用手敲敲腦袋,喃喃自語幾句,跟著又呵呵笑起來,笑得連衣毛骨悚然。
事不宜遲,現在就行動!不然魔障越入越深,主子可沒救了!
她一咬牙,猛然踹開房門,小蠻吃了一驚,抬頭見是連衣,皺了皺眉頭,擺手示意她出去玩,別來煩自己。
連衣一言不發,提起水桶,呼啦一下,潑了小蠻一身。
小蠻一個激靈,猛然從床上蹦起來,身上又粘又腥,難受得要命。她抹了一把臉,低頭一看,居然是狗血,一時竟忘了叫,只呆在那裡。
連衣顫巍巍地看著她,見她半天不說話,心裡更是沒底,輕聲道:“主子?”
她還是默不作聲,呆呆站在那裡。
不承望一桶狗血反而把她潑得更呆了,連衣退了兩步,張口便要大哭,忽見小蠻兩手一拍,道:“原來如此!”她抹了抹臉上的狗血,慢吞吞朝門口走去,經過連衣身邊,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做得好,連衣。”
連衣一頭霧水,眼怔怔地看著她帶著滿身狗血推門下樓,讓小二送熱水上來,小二看她的眼神就和看到鬼一樣,眼珠子險些掉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天權和天璣就住在隔壁房間,聽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