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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秀擦了擦手,道:“是毒,不過不是毒死人,一般來說塗在武器上,造成傷口百日內不停流血,令人失血過多而死。但你這個有點不同,還用了別的東西混在裡面,所以你不覺得疼,也不會每天流血。想來下毒的人是想用這個控制住你。”
小蠻臉色一白,“不歸山!”
下毒的或許不是他們,但他們給了兩次金創藥,一次是老沙給的,一次是天權給的,所以她的傷口才不疼了卻長不好,時不時疼上一下,流一碗血,他們是打算用這個控制住她!如果她不聽話,就沒有解藥,她就會流血而死!因為平時不疼不癢,所以她不會在乎——好陰毒!
澤秀眉頭緊緊皺著,卻沒說話,又看了一會傷口,用繃帶系回去,起身走到外面。小蠻這時才發現他們身處一個小小的山洞裡,地上鋪滿了柔軟乾燥的草,還墊了一層皮毛和大氅,難怪躺著一點都不難受。
山洞口點著火堆,上面架著一口鐵鍋,裡面不知煮著什麼東西,香氣偶爾飄進洞裡,令人口水氾濫。鐵鍋前蹲著一個少年,眉清目秀,生著一雙上挑的丹鳳眼,看上去文靜又秀氣,好像就是耶律頹顯的小兒子,名字叫什麼來著的……根古?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臉黑黑地,用勺子在鍋裡胡亂攪著,突然回頭對著身後叫道:“為什麼非叫我來做飯!大人欺負小孩子,欺負弱者!”
澤秀從後面捧著粗粗一捆幹樹枝走了過來,披頭散髮外加滿臉鬍渣,看上去很有些凶神惡煞,他冷笑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弱者,那就註定被強者欺負,囉嗦個屁。在我這裡,每個人都要幹活,想吃白食,你大可以滾蛋。”
根古癟著嘴巴,十分委屈,好像快哭了,“那她不是吃白食的嗎?”他指向山洞裡的小蠻,理直氣壯。
澤秀把幹樹枝丟在地上,拍拍手:“她受傷了,另當別論。”
根古眼眶裡打轉的委屈淚水突然就消失了,問道:“那我也去受個傷,是不是就不用做事了?”
澤秀衝他搖了搖手指:“沒那麼便宜,你要拖了後腿,老子就把你丟在山裡不管。”
根古毫無辦法,只得坐回去繼續攪湯,嘀咕道:“重色輕友,見色忘義。”
澤秀在後面輕輕踢了他一腳,“看你那點德性!是不是男人?也好意思和女人比!你怎麼不去和女人比生孩子?”
根古突然就不生氣了,笑嘻嘻地點頭道:“澤秀大哥說的有道理,是我太不懂事啦。”他從攤了一地的包袱裡取了三隻木碗,先盛了一碗湯,裡面滿滿地堆上野山雞肉和菌菇,恭恭敬敬地送到澤秀面前,“大哥,請吃飯。”
澤秀接過來,卻不吃,先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露出一個微笑來,跟著反手把湯倒在地上,“我不吃加料的湯。”他把碗丟到根古臉上,起身道:“別耍花樣,再搞鬼,今天你就別吃飯了。”
根古臉色一白,低聲道:“你能聞出來!”
澤秀冷笑道:“你那點蒙汗藥只好去騙騙洞裡的小丫頭,遇到江湖老手,手也給你打斷了。”
根古這才無話可說,甜甜笑了兩下,沒事人似的繼續回去攪湯。
澤秀取了水袋,倒了一碗水,走進山洞,從靴筒裡拔出匕首,開始刮鬍子,一面道:“以後你跟著我,不要離開。”
小蠻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你是和我說?”
“廢話。”
小蠻喜得趕緊要起身,一牽動傷口,疼得又摔了回去,嘴裡卻喜道:“你肯跟著我,保護我了?”
沒有鏡子,澤秀只能摸索著刮鬍子,很不流利,一面皺眉道:“是你跟著我。反正你也不想報仇的吧?以後我帶著你,不要再和不歸山的人接觸了。”話音一落,匕首就在下巴上颳了一刀,血珠子飛快地冒了出來。他嘖了一聲,用袖子隨便一抹。
小蠻招招手:“過來過來,我來替你刮。”
澤秀抓著匕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匕首給你?做夢!”
“我手藝很好的嘛!你們怎麼不相信呢?”小蠻還在招手,“就當是報答你的恩情,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怎麼好意思。還有啊,我的右手好像不疼了,你放心就是。”
澤秀還真把匕首交給她,雙手一託,讓她坐了起來。小蠻摸了摸他滿臉的鬍渣,笑道:“我以前幫羊剃過毛,雖然它們的毛沒你的硬。安心,絕對讓你滿意。”
澤秀作勢要揍她,小蠻一點也不怕,只是呵呵笑。
“你身為蒼崖城小主,錦衣玉食,怎麼會幫羊剃毛?”
澤秀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