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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沒說話,還是愣愣的,既沒有哭。也沒有鬧,安靜地令人害怕。
天權低聲道:“你要去哪裡?”
小蠻眨了眨眼睛。淡道:“這裡離梧桐鎮不遠,我回家吧。”
天權點了點頭,突然抬手將她抱了起來,往馬背上一放,自己也縱身而上:“我送你回去。”
小蠻靠在他懷裡。靜靜望著夜幕下一望無際的沙漠,沒有光芒,沒有聲音,這裡像是一個死亡的世界。很奇怪,上次她來地時候,明明覺得沙漠很美很壯觀,可是現在她一眼也不想多看。
所以她閉上了眼睛。
天權展開披風,將她輕輕裹住,像一片濃厚的黑夜蓋住她。一切都陷入死寂。
這裡去梧桐鎮確實不遠,天亮之前就能趕到。玉門關還是老樣子,淡得幾乎看不見地月牙掛在上面。它濃黑沉默的像一隻睡著的怪獸。1 梧桐鎮也還是老樣子,矮矮的房屋。窄窄的街道。最繁華地大街也不過能讓四個人並肩行走,地上的石板舊的不成樣子。
駿馬停在一座小小的二樓前。這是新建的一棟小樓,門前掛著兩盞半舊的紅燈籠,是個飯館。
“到了。”他低聲說著,以為她睡著了,輕輕拍拍她。
小蠻答應一聲,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抬頭看著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店面,對了,這應當是她家的飯館,她爹和二孃拿了一千兩銀子,重建了一番,和以前又小又破的模樣大為不同,只是他二人節省慣了,燈籠還捨不得換,留著舊地繼續用。
她抬腳要進去,回頭見天權騎在馬背上看著自己,便道:“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走吧,讓我家人看見,肯定有許多廢話。”
天權點了點頭:“那……保重,告辭。”
他把韁繩一拉,清脆的馬蹄聲踏著石板路,很快就去遠了。
小蠻在門口站了很久,每次抬手要去敲門,最後卻又放了下來。
她真的要回去嗎?就當之前這快一年地時間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還是以前那個貪財的小蠻?每天就過著無聊透頂,八面玲瓏地生活,誰也不得罪,誰都喜歡她?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不知該怎麼面對這些人,不是他們丟了她,而是她自己丟了自己她這樣回去了,連衣呢?耶律呢?天璣搖光呢?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掉?
心底有個邪惡地聲音在和她耳語:回去吧,回去多好。梧桐鎮的單純日子最適合你,周圍都是蠢貨,你輕易就能將他們玩弄在股掌間。連衣?那是誰,她根本沒把你當作主子,她騙了你,靠近你是有目地的。耶律?那又是什麼東西,一個好色昏庸的孽障罷了,根本不值得掛心。天璣搖光?那些被迷倒的江湖豪傑們?都是路人甲,死不死與你有什麼關係?就這樣回去吧,回去吧……反正到最後你剩下的只有這裡,江湖不是你的地盤,沒人要你,你一心渴求的人頭也不回,根本也不在乎你。天權的關愛更是因為要利用你,你看,利用完了他不是很利索地走了麼?這世上沒人會要你,你也不需要去要他們。從頭到底,一個人,多麼好?
小蠻捏緊拳頭,牙齒深深咬進嘴唇裡,嚐到了一絲腥味。
她猛然轉身,慢慢離開了自家的飯館。
夜是這樣安靜,路上沒有一個人,偶爾有隻流浪狗垂頭喪氣地經過,和她一樣,遊魂一樣,沒有地方可去。
她飄飄蕩蕩,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忽然聽見有人在說笑。抬頭一看,正是錢自來開的那個武館,武館大門緊閉著,有人靠著外圍的牆根說悄悄話,一邊說一邊笑,不用猜都知道是一對偷情的鴛鴦。
小蠻垂頭走過去,忽聽裡面有人輕輕問了一聲:“誰?”
她沒說話,下一刻,一個黑影就從牆後鑽了出來,衝到了她面前。這人身材高大壯碩。低頭看了她一會,突然驚得跳起來!
“小蠻?!小蠻!是你?!你怎麼一個人……”
是鏟子,只有他才有這種誇張的腔調。小蠻淡淡看著他油汪汪長滿痘子的臉。低聲道:“我……”
話沒說完,她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遊蕩?!走!我送你回家!再好好給我說說這些日子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小蠻被他扯著踉蹌了幾步,後面突然有個人怯生生地叫了一聲:“鏟子哥……”
是陳家姑娘的聲音,原來她和鏟子已經這樣好了,好到三更半夜貼著牆根說悄悄話。
鏟子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放開小蠻地手。摸了摸腦袋,笑道:“小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