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小蠻立即拍手:“彈得好,真好聽,你真厲害。”
天權淡道:“我沒彈完。”
她又是尷尬一笑,摸了摸自己地臉。低聲道:“我……不太懂這些……”
天權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道:“你不是不懂。你是根本沒聽見琴聲,對嗎?”
小蠻別過頭。他說得沒錯。她的世界不知為何成了一片死寂。除了說話聲,她什麼也聽不見。整個世界像是死了一樣,空虛得可怕。
“你的耳朵大約有些問題,我替你看看。”他不由分說,將她一把拉起,捏住下巴將她腦袋轉過去。
小蠻急道:“不!不是!我耳朵很好!”
天權抽出一根銀針,淡道:“不用怕,只是有些疼而已。”
小蠻大吃一驚,眼看他捏著自己地耳朵就要用針來扎,她嚇得尖聲叫了起來:“別扎別扎!我耳朵沒問題!”
話還沒說完,耳垂上就是一痛,他真的紮下去了!
很疼,像是要把她從沉寂中咬醒抓醒地那種疼。小蠻只覺心驚肉跳,整個人像是被那種疼一下子抓醒,她的麻木迅速被扯開,好像保護色也被人戳破一樣。
她捂住臉,哭了起來。
天權抽回銀針,用綢布吸去她耳朵上的血珠,輕道:“疼嗎?我應當輕些。”
所有聲音都回來了,香爐裡青煙嘶嘶的聲音,窗外颯颯的風雪聲,還有他輕輕地呼吸聲,遠處三喜和七福說笑的聲音。
小蠻抹著眼淚,可是它們怎麼也停不下來,她只有一邊哭一邊苦笑:“我的耳朵一定被你扎爛了……你一定沒扎準位置……疼死了……”
真的是耳朵疼嗎?她只有……她也只能這樣說了。
生活怎麼可以這樣折磨人,不斷的被打倒,再不斷地站起來,站的更高。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走到更遠的地方,這次她站起來了,站得很高,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一些重要的東西,結果她爬了多高就被拍回去多遠。
她被命運玩成了球,拍來拍去,怎麼也停不下來。
人活著,就一個字:累。
天權扯下左耳上的耳釘,捏著她耳朵上新紮出來地那個洞,把耳釘塞了進去,在耳後擰成一個死結,誰也摘不下它。這個動作完成之後,他似乎很滿意,抬手一把抱住她,緊緊摟在懷裡,低頭在她左耳上輕輕一吻,低聲道:“以後我來照顧你,再沒有誰能傷害到你。”
小蠻倒抽一口氣,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良久,她才輕道:“我不需要你來同情我,覺得我很可憐。”
他搖了搖頭:“不要這麼說,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低的位置上,覺得別人是同情你。你應當不是這種人。”
小蠻輕輕掙了一下,他立即放開她。她低著頭,摸著耳朵上多出來的耳釘,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她喃喃說著。
天權柔聲道:“你什麼也不用擔心,更不用怕。來,過來坐,我彈琴。”
小蠻擦乾眼淚,點了點頭,坐在他身邊,聽他彈一曲鳳求凰,纏綿婉轉地調子,猶如流水一半,明明是溫柔的,卻令人想落淚。
小蠻不由自主將手輕輕放在琴絃上,音色頓時一亂,她急忙把手縮回來:“抱歉……我是覺得音色真地很美。”
他一把捉住她地手,輕輕捏住她的食指,扣住一根弦,輕笑:“來,我教你。琴上共有五音十二律,這是宮調。”
他握住她地手,一點一點,慢慢地將鳳求凰一曲彈完。屋裡沉水香令人如痴如醉,他懷裡的淡淡麝香更是讓她怔忡。
這樣好嗎?就這樣下去?和這個人一起?
心裡那個邪惡的聲音又開始探頭:為什麼不?他是多好的人啊,這樣的溫柔,這樣的權勢,你還有什麼不滿足?澤秀那個死人,驕傲的像只孔雀,又不要你了,你一個人灰溜溜地像只土狗,這人卻把你當作寶貝,為什麼不跟著他?
小蠻心中一亂,手下的調子頓時也亂了,她猛然起身,低聲道:“我……我要出去走走。”
天權正要披衣陪她下去,她卻搖頭:“別,我想一個人走。”
她不等回答,自己一個人噌噌跑下樓。天權坐了回去,過一會,從桌下的暗格裡抽出幾封信。都是守在不歸山的屬下傳來的,有報被困在不歸山的諸人試圖攀崖逃脫,但至今沒人成功。
他將信看完,放在火盆子裡燒成了灰。
不歸山高樓裡的糧草大約夠這些人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