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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秀隔著鐵欄杆靜靜看著她,窗外的秋雨淅淅瀝瀝,令人心煩意亂。
守門的下人一聲聲催他:“澤秀少爺,快出來吧!教老爺知道,又要責罰你!唉,這地方不是你應當來的……”
他好像沒有聽到,只是伸手輕輕握住鐵欄杆,慢慢蹲了下來。
“娘。”他低低喚了一聲。
籠子裡的那個破布般的身體動了一下,花白粘膩的頭髮下,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真的像個野獸,沒有任何神智,也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純粹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似是不滿意他打擾了自己的清閒,突然暴起,埋在頭髮下的臉早已皺褶叢生,髒得一塌糊塗。
她撲向他,可惜隔著鐵籠子,沒辦法把他撲倒,只能徒勞地從縫隙裡伸出雙手,十根漆黑的指甲惡狠狠地抓向他。
澤秀沒有動,只是靜靜看著,隔了很久,才道:“要我將你帶出去麼?我救你出府。”
她沒有回答,放聲大叫起來,像是狼嚎。
看門的下人們慌不迭地進來扯著他:“快走!老爺聽見了咱們都沒命!”
澤秀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最後一眼,她在籠子裡撲騰跳躍翻滾,瘋得不可救藥。
門在身後重重合上,她淒厲的吼聲也斷開,一切重新陷入死寂。小廝討好地舉傘在旁邊等他。澤秀靜靜望著一地枯黃的葉片,雨水打在上面撲簌作響。
他搖了搖頭,示意眾人不要跟著自己,然後冒雨緩緩離開這個小院落。
從此他不喜歡下雨天,也不喜歡秋天。因為那總會讓他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像一個洞,他會往下掉。
秋雨很冷,打溼了他的頭髮和衣服,不過這點寒意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澤秀只是慢慢走著,不知要去哪裡。
園子裡枯黃的枯黃,碧綠的碧綠,諸般美景一晃眼就過。他走到另一個華麗的院落裡。
門口守著兩個人,見到他有點尷尬,老遠就衝他打手勢做口型:“別過來!老爺正忙!”
澤秀原本並不打算過去,可見到有人阻攔,他還偏偏就要過去了。那兩個下人急得不知怎麼辦,只得一邊一個上來挾住他要往外帶。澤秀輕飄飄地就閃開,點住兩人的穴道令他們動彈不得,腳底踩碎一片銀杏葉。
他猶如鬼魅一般閃身進了院落。
屋門和窗戶都關得很緊,可是裡面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方圓幾丈的細微聲音都瞞不過他。
只是這次的聲音令他有些微愕,真真是從未聽過的。
有個女人在抽泣呻吟。不是受傷痛苦的那種,正好相反,她很是快活,既痛楚又快樂。一聲聲軟語呼喚,令他耳底頓時熱了。
澤秀停在窗前,像是怔住,不知該不該推開窗子。
除了那呻吟,還有其他古怪的聲響,噼噼啪啪,床腳擦在地上吱吱呀呀,喘息聲濃冽厚重。
他伸出的手指蜷縮回來,猶豫了一下,隱約覺得不對。
他轉身便走,忽聽窗戶上一陣響動,有人從裡面一腳把窗戶踢開了。一剎那,所有被關在屋裡的響聲在耳畔放大數千倍。
澤秀猛然回身,見到了兩個赤裸糾纏的人。
有一個很年輕稚嫩的少女,全身瑩白如玉,藤蔓一般纏在一個男子壯碩的身體上。像是不甘,又像是在引誘,她雙腿纏在那人腰上,長髮從視窗裡探了出來,被雨淋溼,緩緩搖曳。
她一刻也無法安靜,纖細的身體上下盤旋,瑟瑟發抖。那個男子似乎並不怎麼憐愛她,動作極為粗魯,像是將她折斷一般,她痛苦地哎了一聲,迤邐綿長。
忽然發現後面有人,她臉色一白,尖叫了起來,一下便縮在那個男人身後,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惶恐地看著雨中一身漆黑的少年。
澤秀面無表情,與窗前的男人對視半晌。
雨水順著他妖嬈俊秀的臉龐朝下滑落,途經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像一顆淚水掉下來。
很美。
少女眼神有些發直。
“滾。”窗前那個高大的男子冷冷說了一個字。
澤秀沒有看他,他定定看著那個嬌羞的小少女,她大約只有十三四歲,像一隻可憐的小白兔。為他直視的眼神感到害羞,臉一下子紅了,與方才情慾勃發的紅截然不同。
他看了一會,低聲道:“把我母親放出來,我要帶她走。”
那個男人淡道:“不可能,她死是黎家的鬼。”
“沒有什麼不可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