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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只見那扇門蹭著地毯靜靜地向後滑去。她聽到了音樂聲,是大提琴那緩慢、低沉,令人心情沉重的樂曲。她不知道是什麼曲子,只是聽出了它的灰暗。
她覺得自己是個侵入者,她低聲道:“嗨,湯姆。”
“你回來了,太好了,凱茨。”
他坐在他最喜愛的那張高背椅裡,棕色的皮革已經褪色,又老又舊的像圖書館中的一樣。他手中拿著一杯盛滿了杜松子酒的玻璃酒杯,四周散落著被塗得亂七八糟的A4影印紙。大部分是平整的,有的卻被柔成一團。房間裡黑漆漆的,只開著一盞閱讀燈,這一點燈光恰好能照著湯姆,讓他的佈滿血絲的雙眼和向下拖著的長臉一覽無遺。他看起來比她可累多了。“該死的傑里米…阿沃卡多。”
“有什麼新情況嗎?”凱茨問。她看了眼桌上的另一隻玻璃杯,麥金尼斯衝她指了指那個杯子。
“他們仍然在搜捕中,”他重重地說道,“他跑掉了。這是第一個在我面前逃掉的。你知道嗎?凱茨。”
凱茨以前只是聽過這樣的傳聞,今天終於得到了證實。凱茨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結束,頭兒,他還會回來的。”
凱茨在他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他說如果需要可以再開一盞燈。當他第二次說的時候,凱茨開了一盞檯燈。
“太難以置信了,我竟然讓他跑了,讓他逃了。我想那一定是因為我們在為你擔心。你知道的,凱茨,那是個錯誤。應該把工作作好,別讓個人的事情影響工作。”他把那些散落的紙收拾起來,粗暴地扔進了書櫥中。“想給我講講你今天的事情嗎?我接了個電話,是關於逮捕普賴爾的。”
凱茨覺得很累。“我明天再跟你說吧,湯姆。”
湯姆看起來有些失望。“好吧,既然這樣,晚安,女士。明天早上見。”他站在那裡說道,但聽起來他的聲音中有點什麼特別的東西。
該死,他想談談那件事。哪個倒黴蛋打來的電話,凱茨想改變主意,叫住探長,但她已經犯了個不可挽回的錯誤,也只能如此了。她對他說了聲晚安。
他不情願地離開了。
11
凱茨從沙發後面拿出她的被子,只用了幾秒鐘就攤開鋪好在沙發上。她已累得實在不想去洗澡了,她迅速脫去內衣,鑽進了被子裡。她臉朝上平躺著,伸展雙退,盯著天花板上吸頂燈的花型,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不禁又浮現眼前。
運通銀行給了瓦萊麗三個星期的假,還建議他把聖誕節的兩週休假加在一起,這樣就可以休息一個多月。他曾經到醫院來看她,兩人誰也不說話,就在那裡默默地坐著,彼此拉著對方的手,誰都不敢先開口。最後還是瓦萊麗打破了沉默。他說他會一直等到她傷好痊癒,然後他就會盡可能地離開一段時間,越長越好。他會在葡萄牙做一些冒險的飛行,打打牌,喝點酒。等他回來他們就去阿爾曼多餐廳吃飯,然後談談將來,談談他們倆人的將來。然後他說他愛她,可是他希望這不是真的,她沒有哭。
她恢復得很快。他們原本打算讓她在醫院呆上五天,可是到後來她不斷地搞破壞。她的英雄壯舉使得醫院非常高興地送走她這個病人。在那個星期六,她就參加了一場青年越野賽。與往常不同的是,她沒能跟在蘇…迪那特和凱西…百利的後面取得第三名,而是為了第六名和兩個頗有經驗的老手奮力拼搏。瓦萊麗在終點處等著她。她去洗了澡,換上衣服,然後就開著他的戴姆勒送他去蓋特威克機場了。他甚至都沒讓她熄火停車。
瓦萊麗毫無感情地說:“在我回來之前幫我照顧一下我的車,好嗎?”他說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裡她可以隨便用車。她說她不敢,因為警局裡的小夥子們看到她開戴姆勒一定會叫她神探摩爾斯。當瓦萊麗離開時,凱茨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悲痛中。她仍然可以觸控到他,感覺到他,聞到他。她把手放在他剛才坐著的皮座椅上,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她開始轉動方向盤,準備離開機場。可是她馬上又停下來,她改變主意了,決定不聽他的,她停了車,回到機場去找他。在人們懶散的離去的喧鬧中她覺得自己像漂在水中的一片樹葉,孤立無援,她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完全康復。她看著他在小賣店買了書,然後又看著他在一小時後透過安檢通道。
星期天她把瓦萊麗的車做了一次徹底的打掃,然後停在後邊的車庫裡,而把她自己的那輛通用老爺車開了出來。她倒不是在意那些小夥子們叫她作神探摩爾斯,她只是不能在接下來的三十多天裡天天面對這輛戴姆勒車。一看到這輛車就會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