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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親人嗎?她留心的看了看弟弟,可弟弟顯然依舊沉浸在和姐姐見面的狂喜中,沒注意到姐姐的眼神。
姐姐的心沉了下來,本來她打算見了弟弟把事情說清楚,把母親留下的錢還給弟弟就回去,可是現在她卻很想去弟弟家看一看,她對弟弟的生活產生了疑問,因此不肯坐視不理。
“雖然你姐夫為的是我們的家,可是這麼多年可太委屈你了,浩子。”姐姐嘴裡這樣說,心裡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表面上看,弟弟過得很好,可是外在的優裕無法掩飾內心的空虛。這麼多年沒有見面,弟弟是如何過來的?她原本不願意介入弟弟的生活,害怕自己和他走得太近反而會影響他的幸福,可是現在卻巴不得立刻到他家看個究竟。
“今天我不回去了,在你家住一晚上,順便看看東兒。這麼多年我這個當姑姑的還沒有見過侄子。”姐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意無意的掃了弟弟一眼,弟弟的眼神略微遲滯了一下,旋即笑了:“姐姐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多住幾天,東兒也總唸叨姑姑哪。”
姐姐感到弟弟的笑聲有些虛假,談話忽然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及時端上來的酒菜讓陳浩重新恢復了常態:“姐,快點吃吧,你一定餓了,其實我也餓了,你沒告訴我坐的什麼車,害得我在站臺等了你足足五個鐘頭。”
陳浩的話裡明顯帶有抱怨的意思,春妮笑了,在她的心裡,那一刻弟弟又變成那個讓整個東魏村都頭痛的淘氣小子了。
陳浩的家裝飾得富麗堂皇,看上去誇張、奢華而俗氣。面對潔淨的地板,豪華的傢俱以及牆上那些看上去怪模怪樣的壁畫,姐姐張大了嘴,好久也說不出一句話。
保姆殷勤的把一雙拖鞋遞了過來,她忽然擔心自己的腳會不會弄髒這麼好看的鞋子。
陳浩把姐姐讓進客廳,吩咐保姆泡一壺好茶端過來。
感覺自己和周圍的環境的不協調,姐姐說起話來都有些心神不定,陳浩卻興致勃勃的回顧起在豐潤老家度過的那一段美好時光,滔滔不絕的講起了童年的往事,他把當初的玩伴以及家鄉的父老鄉親問了個遍。
“那個二嘎子,靠養牛發了財,聽說還要拉資金搞牛肉加工,你姐夫的事情就是他冒雨來告訴我的。”
“二嘎子?”陳浩不由得想起了母親,他嘆了一口氣,心裡充滿了溫馨的感覺:“姐,你說當初要是二嘎子他們家死不認錯,娘會不會真的去砍他們?”
“說不好。不過娘一直就是個認死理的人,但凡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情威脅到兒女,她是不會手軟的。”姐姐喝了一口茶,茶的味道很淡。
陳浩忽然沉默了。生我的母親那麼忍心的把我扔到冰天雪地裡,養我的母親為了呵護我卻寧肯一死。
多年以來,他很少考慮自己的身世。親生父母不想要他,把他扔了,他自然沒必要再關心自己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可是奇怪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問題開始困擾他了。兩年前,在波士頓美術館的陳列大廳裡,他面對著高更的那幅長度近4米,高1。4米的傳世名畫《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誰?我們往哪裡去?》足足站了兩個多小時,他反覆研究著右邊剛剛誕生的嬰兒,中間那個摘水果的青年以及左邊看上去行將就木的老女人,畫家似乎用這樣三個普通的形象暗示了人生的整個過程。陳列大廳非常寧靜,盯著那幅畫,他忽然覺得很恐怖,那幅畫似乎有一種勾人心魄的魅力,要把他整個人都吸引到那種神秘的意境中去。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他跌跌撞撞的從涼爽的陳列大廳逃也似地跑了出來,重新回到刺眼的陽光下,在充滿異國情調的鬧市裡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姐姐也不再講話,對著保姆送上來的兩碟從來沒有見過的乾果,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這裡根本就不是弟弟的家,她以女人特有的敏感掃視著客廳,卻看不到半點弟弟的影子。在她的家裡,處處都留下劉栓的印記,因為那裡也是他的家,可是浩子的家裡卻沒有他自己的印記。
看著還不到四十歲的弟弟穿著光鮮,佝僂在沙發上,她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在她的一生裡,似乎整天都在為錢而操心,賺的永遠不如花的多,她自己,還有丈夫,做夢都希望能蓋上三間寬敞的房子,給兒子娶一房媳婦,可是看到弟弟的狀況,她懷疑是不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弟弟不是很有錢嗎?可是為什麼看上去他顯得很無奈?
保姆問陳浩晚上想吃什麼,陳浩告訴她照往常一樣,隨便做點就可以了。
姐姐幾次問起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