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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平庸點、安份點,鳳一郎絕對會為她推薦同樣正氣的迂腐男子,可惜她脾氣過倔,是非分得清楚,又甘願為正義淌進不回頭的泥沼裡,弄得自身髒汙不堪,一般男子怎能理解她的作為?又怎能接受她的品性,比自己還要高潔的事實?
只怕當初鳳一郎思前想後,確定天下只有一個東方非,能接受他的妻子將來繼續與義兄們保持親密的關係,才默許了她的選擇。
哼,聰明人大多自私,鳳一郎也不例外。而他,確實也不介意她與兩位義兄特別親密,但,將來她內心的天秤必會傾向他,這絕對會是事實。
來到轎前,她微笑,等著他入轎。他卻不動,與她相望。
“東方兄?”
“冬故,你沒有事要問我了嗎?”
她想了下,笑著搖頭:“目前沒有。”
“這真令我驚訝。”他笑:“你不問,梅貴妃的事嗎?你不責怪我利用那三名縣令之死,成功緝拿布政使?不問我,江興一帶老國丈的人馬下場如何?”
她安靜一會兒,輕聲道:
“三名縣令確實無辜枉死,東方兄,你緝拿布政使,用不著以人命為餌。”
“誰說是無辜枉死?”他故意用無辜的表情面對她:“如果他們不放著縣內政事不做,跑來逢迎巴結,布政使絕不會把主意打到他們頭上。”
她攏起秀氣的眉,沉默不語。
東方非收起向來輕佻的口吻,有意無意地說明:
“我也不瞞你,我再神機妙算,也算不出布政使會以三條官命來陷害我,官場遊戲就是如此,哪天我當真失勢了,這些地方官員絕對會競相來踩死我,一如他們對付失勢失權的布政使那般。”
她當了快十年的官,當然明白此理,只是親眼目睹官員互相謀害,她還是無法認同。她啞聲問道:
“梅貴妃的殉葬呢?東方兄,先前我思前想後,除非喪家之犬主動挑釁,否則你是不會趕盡殺絕的。從頭到尾,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吧?她到底犯了什麼罪?”
東方非莫名欣喜她的詢問跟了解,坦白告知:
“她未盡子之孝,不該任老國丈在朝中作威作福,不該默許她的親爹上呈奏摺——先皇長生,萬晉年號永不結束,永廢太子。你現在可以數一數,朝中當年聯名共奏的官員裡,現今有多少還在原位?”他笑得十分暢快。
她聞言,內心一陣陣寒涼。東方非這簡直是在明示,這一切都是當今聖上的作為,就因為曾有人反過他。
“冬故,你何必為他們想呢?照你的理念來說,是官就該為民謀福,但他們選擇保住自己而聯名上奏,這樣的官,消失在朝堂,你該感到快慰才對!”
“東方兄,請你告訴我,當今皇上真無容人雅量?”她十分認真地問。
他注視著她半晌,難得語氣平和地說道:
“一國之君,並非聖人,他也不要容人雅量,良臣進諫只會阻礙他的作為,冬故,你讀過書,看過許多良臣賢君的故事,你以為這些故事都是真實嗎?那也不過是後世編造的美談罷了。一國之君,要的是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她咬住牙,閉了閉眼,低聲道:“東方兄,江興一帶忠於老國丈的地方官,已經沒有未來了吧。”
喜色流露在他俊美的臉皮上。他選中的直丫頭,果然有屬於她的聰慧在,只是在她義兄面前失色了。他笑道:
“你想對了。不管我有沒有挑撥,當日官園裡的地方官都不會有好下場了。怪就怪在他們一開始選錯了邊,我才出水榭,大批兵馬就已出現,布政使確實照律法,但巡撫沒有預先知情,怎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聚集兵馬呢?”看見她緊繃著一張小臉,他又忍不住笑道:“冬故,你有你審案經驗,我也有我的為官之道。這世間就是如此,如果你徹底失望,那麼你可以避世隱居,永不理睬這些醜惡之事。”他有意無意鼓吹著,鳳眸帶抹光彩。
她注視他良久,用力嘆息道:
“東方兄,你的激勵,小妹感覺到了。雖然這是你慣用的手法,不過小妹還是希望你能夠用稍微平和的手法。”
他聞言,笑不可抑:
“我試探你,你偏要說激勵。好吧,那麼我就用稍微平和的手法激勵你好了。”他興致勃勃,做出一件從他看見她的女兒味後,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阮冬故先是一怔,而後發現他扶住她的後腦勺。
突然之間,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等等,她嘴唇很痛耶,連塗藥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