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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燭了。”她淡笑著起身。
王十全注意到懷真舉手投足間,就像個粗魯的大男孩,東方到底看上這個懷真哪裡?他的容貌?
懷真的貌色偏柔美,但要找出比他更美的男子或姑娘,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還是懷真的才智吸引了東方非?東方才智高奇,就算懷真能破小小案子,也萬萬不及東方非的一半,他到底是看中這孩子哪兒?
“王公子,豆腐湯若冷,會失了味道。”鳳一郎溫聲提醒,有意轉移王十全的注意力。
王十全又看了眼這白髮青年一眼,意思意思喝了口湯,就擱下湯匙,問道:
“你是懷真的義兄?”
“看來東方非跟王兄感情深厚,連這點小事也告訴你。”鳳一郎笑道。
“這小小鋪子,月入多少?”
“不一定,不過夠養家活口了。”
“我記得……還有一個叫懷寧的,是不?”他對那懷寧的印象,十分深刻。功夫足可跟布政使抗衡,他原以為小兵之中有奇人,正要擢升,搞了半天竟然是一介布衣平民,而且還是懷真的人。思及此,他內心一陣不悅。
“是,現在他不在鋪裡。王公子是特地來看東方兄的吧?打算留多久呢?”
“你這種小人物,理會這麼多做什麼?”那少年隨從細聲道。
“小蓮子,我在跟鳳兄說話,你插嘴做什麼?”王十全不耐道,又看向正在收拾香燭的阮冬故,他一怔,看見這男寵的左手好像少了什麼。
他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忽然道:“懷真,你少了根指頭?”
她詫異抬眼,瀟灑笑道:“是啊,還好斷的是尾指,做起事來還算不礙事。”
王十全聞言,若有所思,又看向桌上香燭,忽地道:
“我想起來了,去年京軍大敗蠻族,邊關將士死傷慘重。皇上親自下旨,將士屍身同日並葬在將士坡一帶,正是一年前的今天,是不?”
“……是。”她輕聲道。
“鳳兄、懷真,可否借香燭一用?”
“王兄,你儘管用。”她笑,替他捻香送上。“你要祭拜邊關軍魂?”
“正是。如果沒有他們,怎會有今天的太平盛世呢?”
她點頭稱是,指著西方,柔聲道:
“燕門關在這方向。”
王十全多看她一眼,朝天祭拜。過了會兒,那少年隨從恭敬接過,放進香爐。
“邊關將士並未枉死,他們死得十分有價值。有聖明皇帝、有不怕死的戰士們,才有現今的盛世。”王十全感慨嘆道:“可惜,人生如浮雲朝露,最多不過七、八十歲,當今聖上今年二十多,就算有心一統四方天下,生命也實在太短暫了。”
阮冬故聞言,內心一震,美目倏地出現薄霧。
“王兄,一將功成萬骨枯,一統四方天下,需要的是數萬,甚至數十萬數百萬條人命,值得嗎?”她沙啞問道。
王十全不以為然地笑道:
“懷真,你這是婦人之仁了。任何事情都需要犧牲,若真有那麼一天,能夠一統天下,金碧皇朝永世留傳,萬載太平,那麼現在戰士的犧牲都是有價值的。”
“王兄,我曾住過邊關幾年,明白邊關百姓的心態。你可知,每當有戰爭風聲自京師傳來,邊關學堂裡夫子最常吟的是什麼嗎?‘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爺孃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千雲霄,道旁過者問行人,行人但云點行頻,或從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營田。去時里正與裹頭,歸來頭白還戍邊……'”她愈念愈激憤,無所懼迎向他殺氣十足的眼神。
“夠了!”鳳一郎罵道:“懷真,王兄是貴客,你念‘兵車行'做什麼?你年紀小不懂事,這只是王兄隨口揣測聖意,你激動什麼?”
“確實如此。”王十全臉色無比難看。“我只是揣測,懷真你不必火大。”
“我並未火大,只是……”她咬牙:“無法從皇上的角度去看這件事。”
“你能從月光角度判定一個人有沒有罪,卻無法從皇上的角度去看天下,那是因為你只是個身分低微、思量不周的愚民,怎能明白九五至尊的心思?”王十全連笑容也不勉強給了,隨意揮了揮手。“我先走了。”
“請王兄見諒,我家小弟是性情中人,一時衝昏頭而已。”
“你這義兄好好管他,別汙了東方非的名。”
“我定會管教。不送了,王兄。”
直到確定他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