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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木頭,你放手,我要去追劍卿大哥……”
上官渚死抓著她不放,道:“小玉,你冷靜些,火影是出了名的神駒,你追不上的。”
“追不上我也要追,死木頭你放手,不放手我可就打你了……”
溫小玉掙不脫上官渚的手掌,氣得拳打腳踢,上官渚不閃不避,任她發洩,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他連哼也不哼一聲。
打了許久,溫小玉手麻腳痠,不得不停手,她怔怔地對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幾個牧羊人趕著一群羊緩緩穿過馬場前面,天也藍,雲也白,草浪浮現處,點點野花開,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她最想留的人,不見了。
15…16
“哇嗚……”
她突然哭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失去了最心愛的東西,發自內心深處的痛楚。這是溫小玉第二次在上官渚面前哭,兩次,都是為了白衣劍卿。
“別哭……別哭……還有我……我陪著你……”
上官渚拙嘴笨舌地安慰著,一隻手在溫小玉的背上拍了拍,又臉紅地收回了手。
溫小玉哭了一陣,突然往屋裡衝過去,對著尹人傑大聲道:“尹大叔,我走了,你要照顧好小情兒,不許再喂他喝酒。”
話音未落,她已是一陣風般騎上了自己的黑水仙,往白衣劍卿離去的方向,縱馬狂奔。尹人傑愕然出來,卻見上官渚也上了馬,向著溫小玉追過去,他抱著劍無情,長長一嘆。
滄海桑田,紅塵萬里,世間多少痴兒女,春去秋來,千山萬水,幾多雲雁成雙對?
***
傍晚的時候,起了風,呼嘯而來,呼嘯而去,吵得白赤宮無法入睡,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其實不能入睡與風無關,他的身體裡暗暗隱藏著一股騷熱,已經兩年了,這股騷熱折磨著他,時時刻刻都在他的體內叫囂著,讓他夜不能安寢。
他知道,這股騷熱在叫囂什麼,它在呼喊白衣劍卿的名字,他的身體渴求著那個曾經肯為他奉獻一切的男人。他緊緊按住了胸口,那裡卻是一片冰冷,彷彿是一塊冰,裡面同樣冰封著白衣劍卿這個名字。
他知道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所以兩年來,他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要後悔,不要後悔,他把所有的精力用來重建白家莊,他讓白家莊一躍而起成為江湖中的第一大莊,他享受著功成名就的喜悅,可是一旦揹著人,無比空虛寂寞一點點侵蝕著他,他想找人分享他的成功,腦中浮現的名字,是白衣劍卿。
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白衣劍卿。他的手上,灼燒的傷痕歷歷在目,兩年前,他還沒有想明白,他拼命地在那堆灰燼裡挖掘,究竟是因為他愛白衣劍卿,還是因為他恨白衣劍卿,愛與恨,哪個更多?
那種剎那間一切成空的感覺,讓他一下子成熟起來,以前不明白的事,突然之間,他都想明白了,佛家說這叫頓悟,他卻知道,這不是什麼頓悟,而是遲鈍。從他出生,到他成名江湖,他的道路太順暢了,順暢到他目空一切,順暢到他的眼只能看見自己,而看不到別人。
白衣劍卿是第一個把他比下去的人。是白衣劍卿,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那顆驕傲自大的心受到了傷害,強烈的嫉火掩蓋了他對白衣劍卿的傾幕,讓他盲目地排斥白衣劍卿所做的每一件事,直到白衣劍卿愛上他,嫁給他,他本可以用一紙休書結束這個荒唐的鬧劇,可是他沒有,他留下了白衣劍卿。
他把對白衣劍卿放棄一切也要嫁給他的那份深沉愛戀的震撼,當成了對白衣劍卿的恨,他折磨羞辱白衣劍卿,卻遲遲不寫休書,他給了白衣劍卿一線希望,利用白衣劍卿對他愛,肆意的在白衣劍卿身上發洩自己的不滿,他就像一個自私的孩子,妄圖用這種卑劣的方法,剝奪掉白衣劍卿身上的一切光彩。結果,自己卻反被白衣劍卿所吸引,沉溺進白衣劍卿所給予的深沉愛戀中而不自覺。
他太遲鈍了,終於,錯恨難返。心口處一陣陣地抽痛,他用力抓緊胸口,在床上翻來覆去,好難受,說不出地難受,身體摩擦著床單,體內的騷熱不斷地衝擊著心口,拼命地叫囂著白衣劍卿這個名字。他想要挖出自己的心來,手掌高高地抬起,卻遲遲沒有落下。
“劍卿……劍卿……”
帶著近乎嗚咽的聲音,他的手終於落下,卻是重重點在自己的睡穴上。一陣黑暗襲向眼前,他卻露出一絲微笑,劍卿,我們又能見面了,這一次,你不要走,好嗎?
“呼呼……劍……呼……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