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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後悔。從那以後,爺爺就離開了侯府四處遊蕩,其實如果可以和蝶舞一起雙宿雙飛,即使要四處流浪也是幸福吧。可惜,爺爺明白得太晚了。所以,在能夠抓住幸福的時候就一定不要輕易放手,否則,就只能像爺爺一樣靠著悔恨恍度餘生。
[第五卷 入主王宮:節8 宓宇藍雪]
第一次看到爺爺如此悲傷的樣子,蘇雪內心一陣痙攣。原來每日歡笑的爺爺竟也會如此的孤單,如此的無助。要抓住嗎?爺爺是不想自己重蹈他的覆轍吧,可是,真的還可以嗎?蘇雪的臉上也蒙上了一絲絲的無奈與淡淡的哀愁。
“雪丫頭,”爺爺忽然一聲輕笑,打破了沉悶冷清的氣氛。蘇雪則愣愣的等待下文。“羽麟那小子回宮八天了,卻一次早朝都沒上。據說是病了呢!”爺爺促狹的看著蘇雪越來越濃的擔心,全然不見剛剛的悲傷氣氛。
“他能有什麼病呢?宮裡那麼多御醫,就算是再難治的病也不會有事的吧。況且不是還有爺爺呢嗎?”蘇雪不敢直視爺爺的目光,垂下眼低著頭,不讓人看到她的不安。
“唉,難說啊!”爺爺重重的嘆了口氣,蘇雪的身子徒然一顫。爺爺滿意的繼續說道:“他本來不過是怒過攻心,稍加調養便沒事了。可惜他不肯吃藥,連飯食都不肯吃,我是拿他沒轍了,估計是沒救了。這不太后在慈玉太后的建議下準備為他選妃立後呢,誰叫他連個子嗣都沒有呢,難怪太后著急呢。”
蘇雪聽到沒救和選妃猛然一陣心痛,眼淚終於成功決堤。他怎麼那麼傻呢?幹嗎要虐待自己!如果他死了,恐怕天下就該沒有寧日了吧!選妃嗎?他的妃子還不夠多嗎?自己還有什麼立場來關心這些呢?可是,真的很放心不下他的身體,好想看看他。
蘇雪抬起朦朧的淚眼,卻發現爺爺早已不知去向。看窗外月色迷濛,蘇雪擦了擦眼淚飛身而出。院中陰影處的爺爺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看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避過王宮的守衛,再成功的讓守在他寢宮的侍女全數睡倒,蘇雪悄悄靠近那張豪華張揚的大床。撩開藍色的帳幔,那張眉頭緊皺憔悴的面容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這是那個威嚴冷酷的彝羽王嗎?是那個會對她溫柔的微笑的南極冰山嗎?此刻的他看上去竟是那麼的虛弱,仿若隨時都會離去。
蘇雪的手輕撫過銘野羽麟的眉頭,撫過他的臉、鼻、唇,眼淚悄聲滴落,打溼了銘野羽麟的滿面哀愁。“羽,不要睡了,要好好活下去呀!”蘇雪伏在銘野羽麟的胸口低聲的抽泣,“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我就回來,我再也不會離開了,你聽到了嗎?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燭光輕輕的搖曳,照著蘇雪淡薄落寞的身影,毫不吝嗇的流下滴滴清淚。天快亮了,蘇雪在銘野羽麟的唇上印下輕輕一吻,又凝視了他片刻之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爺爺一定會有辦法的,不然他昨夜也不會特意跟自己說那些話,羽,一定要等我!蘇雪決然而去的背影還未曾消失,銘野羽麟的手指便輕輕的一顫。
雪兒!銘野羽麟的恍惚的意識中聽到雪兒的哭泣,雪兒回來了嗎?他費力的睜開眼看著空空的床邊,一陣失落。可是空氣中還殘留著雪兒的氣息,胸口還有雪兒流下的眼淚,雪兒真的來過!銘野羽麟掙扎著要起來,卻連動動手指都沒有力氣。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生的渴望,雪兒沒有死,他一定要找到她!
心神恍惚的踏入小院,蘇雪驀的一怔。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一大清早她的院子裡就有客不請自來了呢?還有就是那兩個人頗為神似的表情怎麼看都是充滿了揶揄玩弄,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趣味。蘇雪在原地定了幾秒鐘後,無奈的一笑。看來姜還真是老的辣。
“雪丫頭,精神不錯嘛,一大清早就去散步了嗎?”爺爺“慈愛”的呵呵笑著,那笑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蘇雪聳聳肩,恭恭敬敬的回道:“爺爺和左相大人的精神不是更好麼,這麼一大清早就來看雪兒,雪兒當真是受寵若驚呢!”說罷還擺上一個陰陰的笑容,看的人不寒而慄。
左相穆瑾棠倒是不急於說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爺爺訕訕的癟了癟嘴,煞是無奈的說道:“唉,看來是爺爺自作多情了,原以為乖孫女會想跟爺爺聊聊呢,既然乖孫女不歡迎,那爺爺還是回去吧!”話雖如此,卻絲毫沒有要動的樣子。
蘇雪趕緊靠在爺爺身邊討好的幫爺爺倒了杯茶,諂媚的笑著。“爺爺這是說的什麼話,雪兒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歡迎呢!爺爺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這麼早就知道雪兒要找爺爺幫忙,雪兒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