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怨

第1部分 (第1/4頁)

作者：殘劍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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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始　劍殘〗楔子

〖劍〗

劉月看著他說，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是他。

他很喜歡蘇軾。也許那個時候他希望他是蘇軾，不思量，自難忘。

但是蘇軾有言，“長恨此身非我有”。

蘇軾亦非蘇軾。

何時忘卻！那時的酒很重，他念叨起了被神劫煙滅的神念，束髮時的映月劍和弱冠時的女人、和手足兄弟。

〖藍〗

那夜，他，第一次想擁有女人。

他飛過庭院，一聲清嘯，高亢幽遠，劃過天際。

嘯聲漸遠，春意闌珊。

〖嘲〗

江湖傳言，他的映月殘劍，從未飲血。

這是他和王雲升的第一次見面。

王雲升道：輕功雖好，但傳於江湖，卻得於女人，如何揹負天下一之名？

他輕拭著手中的映月劍，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情事情事，何乃輕功之勞？

王雲升道：劍是好劍，青鋒三尺，寒氣逼人。可惜，未曾染血！

他無言，遂舞起映月殘劍，不見游龍驚鳳，卻見欄杆拍遍，裂石驚弦，有鬼哭神嚎之境。

王雲升冷笑。劍意雖好，可殺人否？

劍氣倏停，只聽他道：映月之劍，豈殺人之器耳？

〖殘〗

殘劍乃神念所賜。

古人云，總角聞道，白首無成。他說：總角喪己，白首無劍。

神念很專注的凝視著映月劍道，每人都只有一把劍，吾命已修，劍卻已氣之橫秋。至此，此劍歸你。甚記，若無衝冠之意，當舍之、棄之。

說罷，神念遭劫而滅，強盛之靈氣如同鮮血，順著劍身往下流淌，模糊了銀光中他巨大的影子。

〖戰〗

是夜，他和雲升矗立渤海，遠眺濤生雲滅。

他對雲升道，此劍上染滿自身之血，我便不可，讓它再染別的血，除非，他是值得我敬重的對手！

雲升半晌無言，後道：既是如此，今起，我的風影刀便替你殺人。

是夜，映月風影二器決於渤海之巔。蒼天可識英雄？有驚濤拍岸，東風席捲，層雲逐鹿。

劍氣升騰，刀光奪目，雲升道：萬里江山。

他道：功名付水。

〖刀〗

江湖傳言，雲升的刀，是天下第一刀。

此刀曾是傲刀，為此留戀紅粉無數。

那夜淡雲閣雨，一陣銷魂之後，雲升忘情地舞起風影霸氣。卻無意，驚得伊人花容失色，黯然奔去。

從此，刀是孤刀。

子規聲斷，孤鴻影絕。

雲升道，此刻，風影刀便是絕刀。

〖名〗

將軍百戰聲名裂，這是雲升最喜歡的一句話，儘管他不是將軍。

不是將軍，勝似將軍！百戰聲名赫赫，雲升此生染血無數。

雲升對他說：過去，吾雖不喜殺人，人若犯我，恆殺之。現在，我又多了一條，你欲殺之人，吾恆殺之。

他從來沒有讓雲升去替他殺人，但每一次，雲升的刀總是無聲無息，來去之間，恩仇立斷。

他規勸數次，殺人者，人恆殺之！

雲升道：坐斷江湖戰未休。此生雖渺渺，卻也要對得起，手中這，風影一刀！

〖盼〗

雲升：你現在連女人都沒有了。還不準備血刃嗎？不值得，還是捨不得？

他：時候未到。

雲升：三十年了，我不能替你殺一輩子人。

他：總有一天，會飲血的。

雲升：只怕那一天，你已握不住，你的映月劍。

他：渠自無謀，事猶可做，更剔殘燈抽劍看。

雲升：何苦？豪情萬丈隱而不發？

他：引，非“隱”。

雲升：可知歸雁何在？

他：未知。

〖醉〗

那個時候，他望著酒杯中的自己，仰天長嘆。

那個時候，滿座衣冠似雪。他言：“我已非我，爾等何人？”

夜已闌，燈花旋落，知音滿室，手足共斟，喧聲一片，卻是波瀾寥寥，影各東西，臥松滿地。

那個時候，千盅萬盞，他言：“人未醉，酒已無味。”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