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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特殊的標記,理解吧?畢竟江湖人多眼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殺人放火這種事,越隱蔽越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麵粉廠事件是一場僱兇殺人?”
“衛驍那時已經改名衛長生,隱姓埋名,就算有人想請他出山,也沒人找得著他在哪。”甘卿用一種非常平靜且客觀的語氣說,“這事確實是衛歡乾的,你不要問我衛驍為什麼要替他擔這個罪名,我以前跟你說過了,不清楚,也許我那個離經叛道的‘大師兄’才是萬木春的正根,他是不是衛驍親生的我不清楚,反正老頭教他,比教我用心良苦多了。”
喻蘭川皺了皺眉:“但你為什麼會把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只因為時間地點的巧合嗎?”
“說不清,直覺。”甘卿頓了頓,她抬起頭,道路兩側夾道而立的樹已經綠了,夾出窄窄的一條天,遠處飄著一點迷霧,“可能是因為行腳幫和王九勝吧——美珍姐說,是因為我手欠嘴欠,罵王九勝是王八,激怒了他,才招了禍,但……不是我為自己開脫,我總覺得不至於。”
王九勝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一個人,能把自己洗得潔白無瑕、穩坐行腳幫北舵主幾十年,呼風喚雨,他不會連這點心胸都沒有——當大壞胚也是有門檻的,像楊平這樣內心比較脆弱,又敏感又自卑的貨色,一般就只配當個流浪的小變態。
她當年寫那行字純屬於孩子心性,小惡作劇而已,就算真的碰了王九勝的逆鱗,他有必要直接跟萬木春對上嗎?
衛驍就算變成衛長生,也絕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必須得十分小心、一擊必殺才行,要不然王九勝家大業大、萬木春無孔不入,一在明一在暗,明顯是王九勝比較危險。他佈局多年、機關算盡才要了衛驍的命,如果就為了小女孩的一句罵街,那這個人未免也太無聊了。
“我總覺得,王九勝和萬木春之間的早就有什麼,我那一次救你,充其量只是暴露了衛驍的藏身之地。”甘卿一邊緩緩地往一百一方向走,一邊若有所思地說,“悄悄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你聽出來了嗎?”
“尤其關於她的報信人舅舅那裡,很含糊,而且細想起來不太對。”喻蘭川推了推眼鏡,“只是我不知道這是她年紀小,轉達長輩的話表述不清,還是故意編來騙人的。”
悄悄不能說話,手語甘卿還能看懂幾句,喻蘭川則是一竅不通,所以她只能在紙上寫字跟他們交流。寫字比較慢,偶爾提筆忘字還要卡個殼,本身就給人更多的加工時間,比直介面頭交流更容易說謊。
喻蘭川:“她有什麼必要對我們說謊?閆皓不是一直跟她關係很好嗎?”
甘卿搖搖頭,她忽然話音一轉:“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幫老東西們,都想把舊江湖的恩怨情仇埋在他們那一代。”
五絕那一輩人不用說,生逢亂世、四方硝煙,趕上了英雄輩出的時代,他們是武林最後的輝煌。
再往下,他們的父輩,趕上了時代劇變的幾十年,滄海桑田、深谷高山,他們的青春動盪、喧囂又充滿荒誕。起落沉浮之間,無數門派就此銷聲匿跡,英雄幻夢成了泡影,有人黯然傷神,也有人抱著舊夢,至今不肯醒。
而到了他們這一代,一切都變了,社會規則不等老人們適應,就自行重塑完畢,老傢伙們被遠遠地拋在後面,他們做不到像王九勝一樣無恥地隨機應變,只能寄期望與年輕一代。笨拙地想把“俠義”、“責任”、“堅韌”、“海內皆兄弟”的武道精華傳承下去,摒棄掉那些齟齬和糟粕,最好連提都不要提。
可凡事一體兩面,哪有全是正能量的事?
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老傢伙們藏藏掖掖的結果,就是留下一堆歷史遺留問題,給滿頭霧水的後輩。
“衛驍……衛驍一度想讓我學醫,我們那邊每年有小孩高考,他都攛掇人家報醫科。天天在我耳邊說,要學一門對社會有用的手藝,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甘卿笑了起來,“可是那麼多年,我就沒見他攛掇成功過一例。”
“為什麼?”
“泥塘後巷的娃就算上了高中,也大多是十三中的嘛,”甘卿懶洋洋地說,“三中跟十三中,不到兩站地,就差一個字,你們培養棟樑,我們培養棟樑腳底下的爛泥,考完收的都是來自門口搬磚工地的錄取通知書,學什麼醫?”
喻蘭川忽然一頓:“你是十三中的?”
甘卿衝他一聳肩,不以母校為恥——她跟母校是一路貨色。
喻蘭川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我們去十三中打過籃球,你記得嗎?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