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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人明白他的態度——有恩有怨,他一力擔了,到此為止,後人什麼都不知道,不會替他報仇,他死後,也不會給任何人帶來麻煩。
衛驍奸計得逞,萬木春的鬼刀韜光養晦八年,現在終於浮出水面,還暗中藉著行腳幫的老妖婆直接搭上楊幫主,眼看是要翻舊賬了!
楊平那個狗東西當年竟然也還留了一手,田展鵬一直就奇怪,他打殺那個半殘的衛驍,明明不費吹灰之力,為什麼要叫上他們這一幫人?壯膽?還是雪恥的時候不昭告天下不過癮?
現在終於真相大白——楊平不但連蒙再騙地把他們捲進去了,自己留了證據,他們這些人,或者被衛驍傷過身、或者被衛驍傷過名,都有動機,衛驍之死,誰也說不清。萬木春重出武林的時候,他們這些八年前就已經進坑的傻帽都是靶子、誘餌、擋箭牌!
楊平現在可以用這些東西威脅他們,站出來幫他奪取丐幫大權,過幾天也可以隨時把他們的行蹤透露給萬木春,拿他們擋了萬木春的刀鋒,自己適時出來“黃雀在後”。
這是把人當傻猴耍啊。
同一時間,燕寧內外,當年參與過兩次圍堵衛驍的人,全都接到了差不多的郵件,這夥人不大能算是英雄,但所見略同——
楊平威脅他們,萬木春磨刀霍霍,不管這兩邊是誰棋高一著,他們都是無辜的犧牲品。
像田展鵬一樣四海為家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到了這把年紀,都有一家妻兒老小、平靜生活了,這分明是無妄之災。
憑什麼呀?
田展鵬短暫的驚慌過去,眼神沉了下來,他翻開通訊錄,一個一個地開始聯絡。
誰不是辛苦掙扎?誰又不想好好活著呢?
既然這樣……也就只好祝福這二位早日暴斃了。
甘卿收到遙祝,哆哆嗦嗦地打了個噴嚏,蒙汗藥似的退燒藥開始起作用,這噴嚏沒讓她清醒。只是意識朦朧間,她覺得身邊有動靜,有人輕輕地拿起了她的右手。
掌心都是冷汗,溼淋淋的,喻蘭川抽了張紙巾擦了她的手,仔細端詳片刻,忽然發現她的手指很細。
他十分驚奇,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看過女孩的手。喻蘭川一直以為自己的手已經算十分修長,和她比起來,卻要粗一圈。他覺得那指骨就像是沒發育好一樣,輕輕一捏就會折斷,指尖竟然真的會收攏成銳角。
“原來‘十指如削’不是誇張的修辭。平時她的刀片都藏在哪呢?”
喻蘭川一邊漫無邊際地想,一邊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甘卿被相機的快門音效驚動,手指倏地一動,細而軟的手瞬間繃緊,露出指縫間堅硬的薄繭,那些繭竟然比骨骼還硬,透露出說不出的鋒銳。
甘卿略微睜了眼。
喻蘭川以為她醒了,立刻若無其事地把她的手放在一邊,十分“正直”地說:“咳……拍下來發給我那個當醫生的朋友,看看你這雞爪子還有沒有捋平的希望。”
甘卿沒吭聲,半張臉陷在枕頭裡,散亂的目光注視著他。
喻蘭川就像知道班主任在後門盯梢的中學生一樣,揹著她的目光,他正襟危坐地把電腦往膝頭一架,開始給甘卿表演“心無旁騖”工作的社會人——他點開郵箱刷了幾遍,狗屁郵件也沒開,只是來回翻了幾頁,然後裝模作樣地抱怨道:“這麼慢,你家網該扔了。”
然後他又隨便點開了幾個檔案,把句尾的句號刪除又打上,全選來回改字型,鍵盤敲得“鑼鼓喧天”,熱鬧得不行。
這麼熱火朝天地“忙碌”了好一會,喻蘭川終於忍不住斜了斜眼,暗中觀察一聲不響的甘卿。
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又重新垂下眼睡著了。
甘卿做了個夢,夢見她回到小時候,進了高考考場——這個夢不太真實,因為她並沒有進過真正的考場。
監考老師給別人的考卷都是一張紙,到了她這,卻是足有新華字典那麼厚的一沓紙。
甘卿忍不住問:“老師,為什麼我跟別人不一樣?”
“ab卷。”監考老師冷冷地回答,“人家是a卷,你b卷,時間都一樣,別廢話了,快寫。”
那怎麼寫得完,連翻頁都翻不完!
卷子上都是芝麻一樣大的小字,她拼命地填,右手卻不聽使喚,怎麼也寫不快。監考老師像箇舊社會的奴隸主一樣,拎著鞭子來回巡視,大聲咆哮:“快點寫!”
周圍的人不斷站起來交卷,人都走光了,她卻連一半也沒寫完。
甘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