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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老天爺也知道,我不跟衛驍把仇報了,死都閉不上眼。”
苗隊問:“他們為什麼要給你?”
“要不也失傳了,沒人能練。”楊平一攤手,“許家人最如日中天的時候,是三十多年前許昭時代,你自己掐手指頭算算,許昭要活到現在有多大歲數了?一百一奔一百二了,那他媽不成人瑞了嗎?許昭這條主心骨一沒,他們‘許家人’也一天不如一天,內部沒人壓得住事,就會內鬥,一天到晚不是在山溝裡給空虛的留守老人洗腦,就是弄個‘極樂世界’之類的玩意四處騙錢。我是丐幫少主,跟他們混是給他們臉。”
苗隊:“誰把你介紹給他們的?”
楊平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你反應還挺快的——也是王九勝。”
“那場大火之後,我跟王九勝沒怎麼聯絡過,他有一天突然來找我,說朱聰那個小崽子不知道怎麼抱上了萬木春衛歡的大腿,正在翻查舊案。我說萬木春算個屁,衛驍都是個只會藏頭露尾的小人,他的孬種徒弟能有什麼新鮮的?王九勝就告訴我,衛歡已經叛出師門,正式把他們家祖宗洗手的水喝回去了,為了找人,他賣身給許家,替他們殺人接活。衛歡不算什麼東西,可是許家人不能小看……不過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有錢有勢就有合作基礎,沒什麼不能談的。”
“我們一起吃了幾頓飯,雙方都挺有誠意,許家人缺有本事的人幫他們辦事,我呢,只要能找衛驍報仇,怎麼都行。他們反正已經拿到了庖丁解牛的功夫,衛歡用處就不大了,再說那小子跟衛驍一個德行,天天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實在不怎麼聽話,朱聰更是個定/時/炸/彈。”
苗隊:“於是你們把衛歡和朱聰引到了麵粉廠,設計了那場爆炸——麵粉廠裡的人不是你兄弟嗎,連你們自己人一起殺?”
楊平冷冷地說:“他們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怎麼說?”
“他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被王九勝安排到外地,整天好吃懶做,說自己手裡捏著當年的證據,靠敲詐勒索活著,好多次——都知道我肯定沒錢,勒索主要是勒索王九勝,這事是王九勝後來告訴我的。衛歡和朱聰追查舊案,一路殺過去,把他倆尿都嚇出來了,這回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找到我頭上了,寫信讓我想辦法,還威脅我說,要是朱聰找上他們,我們都得玩完。那封信落在楊清手上,我差點被那老不死活活打死!”楊平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正好一鍋燴了他們,滅口。”
苗隊沉默了一會,端詳著楊平,忽然笑了。
楊平平生最討厭別人笑,臉皮立刻繃緊了:“你笑什麼?”
“笑你,”苗隊說,“大叔,你挺逗的,知道嗎?你自以為是合作伙伴,其實是王九勝跟人家換衛歡的交易籌碼。麵粉廠是人家王九勝的產業,是人家的地盤,你那倆傻兄弟在人家的地盤上寫信要挾你,你還相信王九勝跟你是一夥的受害者?你怎麼想的?”
楊平看見王九勝寄給甘卿的照片,就知道自己被出賣了,要不也不會痛快交待,然而他還是不能容忍自己被愚弄這件事被別人點明,鼻孔瞬間怒張出兩個黑洞。
“衛歡和朱聰之所以查到麵粉廠,就是因為聽說了你不明不白地被親爹打折了腿,覺得蹊蹺,才會去查當年在你身邊的人,你才是王九勝放出來的誘餌。是他的備用背鍋俠。”苗隊一字一頓地說,“你就沒發現,這些事從頭到尾都是王九勝策劃,但他沒有出面親手做一件事嗎?”
行腳幫的灰襯衫大步走進武林大會的會場,一張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楊清,你敢不敢回答,當年為什麼把你自己的獨生子打斷腿,逐出丐幫?”
楊老幫主扶著柺杖,緩緩地站了起來。
灰襯衫大步上前,他的一個同夥不知從哪鑽出來,手裡抱著個非常老式的錄音機。灰襯衫三下五除二地撕開了牛皮紙袋,先是從裡面掏出一張合影,上面有三個年輕人,正中間是楊平,跟另外兩位勾肩搭背:“有丐幫的老人記得吧,楊公子年輕的時候排場大得很,身邊沒倆跟班跟著就不出門,可是這倆跟影子一樣的跟班現在人呢?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了,你們不奇怪嗎?”
說完,他又從牛皮紙袋裡摸出一卷磁帶,是過去那種老式的錄音座機電話裡的磁帶,非常滄桑。
灰襯衫把磁帶高高地舉過頭頂,展覽給眾人看,隨後冷笑一聲,挑釁地盯著張美珍的眼睛,從她面前拿走了話筒,磁帶放進了錄音機。
一陣年代久遠的雜音過後,傳來男人帶著哭腔的聲音:“楊哥,這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