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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眾大海中的民警奮力地往外遊:“讓一讓,勞駕都讓一讓,我們要找被盜的受害人問話!”
聶恪摸了摸聶太太的頭髮:“我太太是家庭婦女,不太會說話,今天受傷嚇壞了,讓她先去休息吧,我來跟您說。”
警察問了女人幾句話,她都只會點頭搖頭,都是男人在旁邊替她補充,果然一副常年居家、不見外人的樣子,於是再三確認她不需要救護車後,也就不問她了。
聶太太就繞開人群,低著頭,打算進裡屋。
這時,一隻手拉住了她,聶太太一激靈,驚懼地回過頭,發現拉住她的是個很清瘦的年輕女人。
甘卿輕輕地捏住她的下巴,別過她的臉:“頭是在桌角上撞的,臉又是在哪蹭的?”
她很少完全睜開的眼睛裡映著門廳的燈光,隨著眼珠輕輕轉動,那光略有些閃爍,像冰冷的燧石上跳動的火花。
女人僵硬地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
甘卿不在意地把手縮回棉衣袖子裡,眼皮垂下來,遮住了眼珠裡的光:“是不是你抓住他的時候,被他用力按在牆上撞,然後才沒站穩摔下去,撞上桌角的?”
女人胡亂一點頭,避開她的視線。
“下次遇到這種事,要及時喊人啊。”甘卿說,“我就住樓上,1003,平時也很閒,有空去找我玩。”
女人木著臉沒應聲,飛快地鑽進了臥室。
甘卿的目光在聶家大開的陽臺窗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一眼正被警察問話的聶恪,悄無聲息地避開人群,離開了聶家。
喻蘭川看著帽子被擠歪的於嚴:“怎麼又是你?”
“我他媽哪知道?別人值班就平安夜,我一值班就得出警,你說離奇不離奇?”於嚴愁眉苦臉地說,“蘭爺,你還有沒有養生的組合拳了,教我兩套唄,我覺得我離猝死也不遠了。”
甘卿正好經過,聽這話,她把兜帽往上一推:“水逆,警官,我有護身符,要嗎?給你算內部價,只要五十二塊,有需要隨時來泥塘後巷找我。”
成本價兩塊,賺五十,她就可以還孟老闆錢了。
於嚴震驚地說:“你們搞封建迷信的,都搞到人民警察頭上了?”
甘卿神神叨叨地一笑,轉身就走:“總比在微博上轉錦鯉有用,不信算了。”
剛用小號轉過錦鯉的於警官膝蓋一痛,決定等下班,脫了制服偷偷去。
“剛才有人說看見那個入室飛賊了,”於嚴正色下來,問喻蘭川,“還有人說那賊穿得跟蜘蛛俠似的,手裡還拿著個大鐵鉤?你看見了嗎?唉,不瞞你說,最近我們接到好幾起高樓失竊案了。”
喻蘭川問:“金額大嗎?”
“要不說奇怪呢,幾起高樓失竊,基本都是未遂——就有一家報案的說是丟了個卡包,你說這小偷,偷卡有什麼用?到現在為止,今天這起是最嚴重的,傷人了。”於嚴說,“失竊的人家都在六層以上,還都是從窗戶進去的,世界上有這樣的輕功嗎?不會真是蜘蛛俠吧?”
喻蘭川想了想:“你跟我來。”
他帶著於嚴從人群裡擠出來,下到六樓。老楊大爺就住608,他孫女楊逸凡是奉父母的指示來照顧爺爺的,嫌老頭狐朋狗友太多,不肯跟他住一起,於是租了隔壁的房子,就這樣,爺孫倆還是天天吵架。
老楊大爺好像早知道他們要來,早早地準備好了茶水等著。
喻蘭川把那張紙條展平:“他們說的那個‘蜘蛛俠’爬到我陽臺窗外,貼了這張紙,楊爺爺,這個‘堂前燕’傳人是誰,您知道嗎?”
於嚴大呼小叫地跳起來:“這是證物啊!你怎麼亂碰!”
“我哪知道這是證物,我撕下來的時候又不知道有高樓失竊案。”喻蘭川頓了頓,“不過他是在我那貼完紙條,八樓窗戶才碎的,而且是從裡面往外逃的時候撞碎的,傷人逃逸的那個應該不是貼紙條的人。”
“那也不能說明之前的失竊案跟他沒關係,”於嚴說,“你們這樓,陽臺那一面很平整,他當時扒在十樓窗戶外面,如果有人從八樓進去,他不可能看不見,所以很可能是一夥的。入戶盜竊的本來就是團伙居多。”
“入室盜竊就算了……還團伙。”這時,老楊大爺拿起那張紙條,好一會,他長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這簡直、簡直……唉!”
“當年江湖朋友們奉承,冠了‘五絕’的名號,給我們幾個老東西,”老楊大爺慢吞吞地說,“小川,你大爺爺這麼多年,為人處世無可指摘,有寒江七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