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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昇給喻蘭川發資訊, 說情況有變的時候, 喻蘭川剛走出會議室, 差點迎面撞上端咖啡的助理。
“喻總, 咖啡還要嗎?”
喻蘭川滿嘴都是咖啡的焦苦味,聞著那玩意有點犯惡心, 往後一仰頭, 他擺擺手, 迅速給韓東昇回了資訊, 然後場外聯絡丐幫的人和於嚴,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到辦公室,不等一口氣喘勻,就發現他方才在會上力挺的專案總監已經等候多時了。
專案總監們對外都是“封疆大吏”,一人扛一方江山,但其實日子過得沒有那麼風光,除非是業績格外突出或者老闆親信,否則自己常年駐紮專案,“朝中”又無人,對上級的溝通渠道不暢通, 每次回集團總部搶資源,都得八仙過海、頭破血流。
這位總監手頭正在運營一個養老養生方面的專案,但最近兩年, 整個集團都在往輕資產的方向傾斜, 涉及地產的攤全是後孃養的。他自覺跟喻蘭川私交一般——喻蘭川恪守職場精英守則, 整個風控部門一枝獨秀, 錦衣衛似的,跟誰都私交一般——沒想到喻蘭川會帶著整個部門加班兩宿,在董事會上以一槓三,力挺自己。
“喻總,辛苦辛苦。”專案總監熱情地迎上來,“什麼時候賞光,請您吃頓飯?”
喻蘭川公事公辦地一笑:“卞總客氣。”
專案總監一屁股在他辦公室裡坐下,發現他辦公桌上有幾張廣告傳單,賣保健品的、賣磁療儀的,還有一個叫“極樂世界”,宣傳單上寫著:“你是否已經退休在家,生活無所適從?是否兒孫繞膝,仍然孤獨寂寞?你是否覺得自己正在變成一個多餘的人,只有在那些花言巧語的騙子面前,才能找到稀有的存在感?”
“極樂世界”的宣傳單印得格外精良,專案總監拿起來一看,笑了:“這跟咱們專案的廣告思路好像啊,賣什麼的?看著還挺高階——我家有個親戚家裡一打這些玩意,棺材本都給人騙出去了,不瞞你說,咱們好多宣傳策略都跟著他們偷師的。”
“哪裡,”喻蘭川說,“不高階,這只是個平凡的邪教。”
專案總監:“……”
“我一個朋友是警察,最近剛查獲的,正好今天卞總在,拿過來給你看看——你們最近在炒的不是這個話題麼?”喻蘭川說,“我聽說你們還打算拍個公益電影,詳細說說,備案了嗎,劇本有了嗎?”
專案總監嬉皮笑臉地跟他套磁:“備倒是備了,其他的還八字沒一撇呢。咱們之前摳了半天預算,也就湊齊了夠備案的那點資金。喻總,我們這些後媽撿的兒子,在集團的日子不好混,以後得多拍你的馬屁啊。”
喻蘭川意味不明地衝他笑:“這種話少說兩句吧,卞總,都是給老闆打工的,我算什麼?聽多了該飄了。”
專案總監見他不吃這套,立刻沒事人似的撤退:“那是,那是。”
“今年的日子都不好過,明年也不一定樂觀。會上大家都在吹牛,都想先佔著資源,萬一能盲狙到下一個風口呢。我是個比較不喜歡冒險的人,不想碰不瞭解的東西,所以選擇了咱們這邊。”喻蘭川推了一下眼鏡,“但集團資源傾斜得越多,你們任務就越重,今天牛皮替你們吹出去了,到頭來投資回報率不好看,咱倆誰都交代不了,卞總,關了門,咱們透個底吧。”
專案總監嘆了口氣:“喻總,集團考核標準不公平,什麼都要看投資回報率,行業不同……沒有可比性啊!”
“行業不同,股東的鈔票都一樣,水往低處流。”喻蘭川說,“集團內部其實一直雜音,想出售一定比例的傳統板塊……”
專案總監立刻急了:“我們不是傳統板塊,我們有新概念!”
“別激動,卞兄,”喻蘭川不易察覺地換了個稱呼,站起來給他倒了杯茶,“咱們都知道‘概念’是怎麼回事,這話就不要拿來哄我了。”
專案總監抹了把臉。
喻蘭川當著他的面,開啟平板電腦,調出他們在會上大吹特吹的專案ppt,把平板壓在那一打保健品和邪教的宣傳單上:“除非你們真能實現這個。”
專案總監的眼角跳了跳,目光落在ppt頁面上。
向集團賣自家安利,都是瘋狂地往“高大上”上靠,當今社會上什麼名詞火,就蹭什麼的熱度,實在哪也不挨著的,就自己攢一個類似的詞硬往上懟,不能顯得不如別人洋氣。
喻蘭川翻到的這一頁ppt寫得尤其不要臉,標題是“連橫合縱,結合文化產業,打造地產ip”。
這句話是誰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