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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身後人的真面目,剛要說什麼,他一張嘴,突然發出一嗓子不似人聲的慘叫——挾持者招呼都沒打,單手扣住了他的右臂,那裡發出可怕的碎裂和裂帛聲。
喻蘭川驀地變色:“甘……幹什麼!”
韓東昇卻退了半步,神色倏地凝重下來,難以置信地喃喃說:“衛驍?”
喻蘭川:“啊?誰?”
韓東昇沒來得及回答,亮哥已經在慘叫之後帶著哭腔咆哮了起來:“都讓開!聾了嗎!讓他們走!走!”
不是所有人都能透過一隻眼,就立刻認出“點頭之交”的,除了喻蘭川,其他人只是覺得挾持亮哥的那位眼熟。
於嚴有點弄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小聲問:“蘭爺……”
喻蘭川豎起一隻手——他好久沒幹過什麼體力活了,拎著棍子的手有點脫力,這會有點微微地顫抖:“帶上你的犯人,走。”
一行人緊張戒備著,喻蘭川打頭,閆皓殿後,緩緩往樓下走。
經過亮哥身邊的時候,喻蘭川突然停下腳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說:“幾十號流氓提著兇器襲警,這事鬧出去,夠判你們幾年的。”
於嚴雖然不明白喻蘭川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激怒亮哥,但也知道,這個發小雖然時而靠不住,卻絕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一定有他的用意,於是立刻跟著幫了一句腔:“今天我們的目標本來是這個詐騙犯,但是組織襲警,你小子也跑不了!”
可是亮哥對警察這句威脅毫無反應,甚至隱約還有點嚮往。
他整個人渾似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全身掛在那隻卡在他喉嚨前的手上,說不出話。於嚴看清了他的表情,覺得很奇怪——這個亮哥臉上的恐懼不是怕捱打,也不是怕挨刀,倒像是見了鬼一樣!
他於是朝那戴口罩的人仔細看了一眼,片刻後,作為民警鍛煉出來的人臉識別能力上線,於嚴震驚了:“你……你是……”
那挾持者衝他眨了眨眼,隨後略微側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抓緊時間滾蛋。
可就在這時,喻蘭川突然越過亮哥,一把伸手攥住了挾持者的手腕。
挾持者手指間有刀,被他一碰,刀尖立刻在亮哥脖子上拉了一條細細的血痕,亮哥“啊啊”叫著,張著嘴喘氣,竟當場尿了褲子。
周圍的行腳幫眾人們又一陣騷動。
韓東昇失聲叫道:“小喻爺!”
“謝謝你解圍,”喻蘭川一字一頓地對那挾持者說,“但我再說一遍,把人送到派出所來。”
都這時候了,他就好像拎不清的唐僧,竟然還不趕緊跑,還和“友軍”較起勁來!
韓東昇不知為什麼,比方才被人圍著打還緊張,輕且急地說:“小喻爺,快鬆手放開這位……這位朋友,咱們先走!”
喻蘭川充耳不聞:“走你的。”
挾持者似乎也頗為無奈,喻蘭川的手指用力地攥住這人手腕,手心的溫度很快浸透了薄薄的纏手布條,又溫暖、又咄咄逼人。
兩人就在棍棒叢中僵持住了。
韓東昇臉上的血色都沒了。
這時,那個挾持者輕笑了一聲,嘆了口氣,似乎是受不了喻蘭川,妥協了。
“我不相信你,跟我們一起走。”喻蘭川一邊示意同伴們往外退,一手死死地拉著挾持亮哥的人。
挾持者眼角彎起的弧度消失了——你小子不要得寸進尺。
喻蘭川緩緩提起了另一隻手拎著的警棍,似乎真打算不分敵我,在這種地方和“友軍”動手。
所幸挾持者臉色很冷,卻到底沒動手,在韓東昇膽戰心驚的注視下,他挾持者亮哥,卻被喻蘭川拖著,三個人保持著怪異的姿勢,一點一點往外挪。
這場景要是讓不明情況的外人看見,可能一時還看不出來誰跟誰一夥。
他們這樣挪出了兇殘的情侶酒店,挾持著亮哥的人突然感覺到了什麼,鬆開了卡在他喉嚨上的手,同時屈指彈向喻蘭川的脈門,把半死不活的亮哥往喻蘭川懷裡一扔,轉身就走。下一刻,刺耳的警笛聲響起,守在門口的民警們叫的外援終於到了。
大小流氓們見事不妙,紛紛蟑螂似的往四下一鑽,躲得躲、藏得藏。
喻蘭川潔癖,那個挾持者突然把一身腥臊味的亮哥推給他,他接也不是,推也不是,一時手忙腳亂,好不狼狽,再一抬頭,人已經沒影了。
亮哥癱在地上,右臂軟塌塌地垂著,血跡從袖子裡浸出來。
韓東昇連忙蹲下來,撕開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