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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路,也不太高興有人對我指手畫腳,上次在樓道口你攔我,我不跟你計較,是為了鄰里關係和諧,不是因為你很牛逼。再這樣,我可就翻臉了。”
“慢著!”喻蘭川語氣很急地說,“我知道你有本事,就算殺人放火,也不一定會被抓住,可是然後呢?你也隱姓埋名嗎?將來你的墓碑上也要刻一個假名,死後都……”
甘卿臉色一冷,提膝杵向他小腹,位置微妙得有點下流,喻蘭川連忙側身避開:“喂!”
甘卿逼他退開,立刻一步滑開,像一朵輕飄飄的雲,喻蘭川伸長了胳膊,一把拽住她的外套,甘卿的兜帽掉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他後脊無端一涼,喻蘭川本能地用沒電的手機一格,“吱”一聲,一條小刀片劃上了他的手機殼,留下了一條近乎優美的弧線。
絲絲縷縷的殺機迎面湧了過來,那刀片劃過他的手機殼,去勢不減,彷彿就要割開他的手腕,喻蘭川瞳孔輕輕一縮,一瞬間,卻硬是剋制住了沒縮手。
那刀片堪堪觸到了他的面板,留下了一個小紅點,戛然而止。
手機殼上的弧線,如果拉根繩量一下,應該正好是三寸二分。
喻蘭川沉默了一會,忽然說:“我是不是還沒和你道過謝?”
“是啊,”甘卿緩緩地抬起視線,“早知道小喻爺愛好恩將仇報、多管閒事,我今天在旁邊吃著瓜看你們兩敗俱傷多好。”
喻蘭川:“我說的不是今天。”
甘卿臉上帶了幾分不耐煩:“什麼?”
“你鑰匙圈上的繩結,是用我的鞋帶綁的,你可能沒注意到吧。”喻蘭川說,“但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十五年前,從泥塘後巷到近郊的垃圾處理站,你拿走了我的衣服和鞋,替我引開了追我的人販子……對不對?”
甘卿先是一愣,頭髮被溼潤的夜風吹得亂七八糟,隨即她意味不明地笑起來:“你居然還記得?”
喻蘭川:“誰會把這種事都忘了!沒心沒肺嗎?”
“也是,”甘卿手指間的刀片倏地一閃,就不知收到了哪裡,她嗤笑一聲,“帶著狗頭裸/奔的經歷確實少見。”
然而出乎她意料,喻蘭川並沒有惱羞成怒,他的目光非常沉靜,透過薄薄的鏡片,顯出幾分潔淨的清冽,他說:“我一直記得,不是因為那天我很狼狽,是因為始終等不到你的下落。”
“你現在知道了。”甘卿聳聳肩,“不客氣,舉手之勞。”
“我一直害怕有人因為我的一時衝動受傷,從那以後,再也不敢闖自己收拾不了的禍,”喻蘭川說,“但是今天老韓告訴我,是因為那次的事,你師父藏身燕寧的訊息才暴露,如果……”
“如什麼果?”甘卿打斷他,抬腿要走,“搞不好是他罪有應得,你們名門正派管那個叫什麼?天理昭昭,報應不……”
她腳步太急,正好經過一棵樹,那樹伸出的枯枝不知怎麼那麼巧,不偏不倚地掛住了她的頭髮。她的頭髮雖然不長,但又多又細,在溼漉漉的環境裡尤其容易炸毛,髮尾還打了結。
甘卿:“嘶……”
喻蘭川:“你師父都聽不下去了。”
甘卿愣了愣,割斷了打結的那一小撮頭髮,轉過頭去,發現掛住她的樹,恰好就是衛驍的墓碑緊緊靠著的那一棵。
她很小的時候,也扎過小辮,編著麻花辮到處亂滾,一天下來,頭髮跟毛瘋一樣,被師父按住重新梳頭,怎麼梳也梳不開,小木頭梳子揪得她吱哇亂叫,師父就只能用梳子蘸著水,一點一點通,還嚇唬她說,老是蘸水梳頭,以後會變成黃毛丫頭。
甘卿不想變成“黃毛丫頭”,後來就不敢再要求蘸水,只好眼淚汪汪地忍著疼,幾乎留下了心理陰影,長大以後再也沒把頭髮留長過。
冥冥中,會有鬼神嗎?
死去的人,會在九泉下看著你嗎?
大多數人其實都不相信這些,只有恐懼的人、虧心的人……還有親人,會在那麼一時片刻,無法從這種自欺欺人的想象力掙脫。
喻蘭川輕輕地說:“我大爺爺下過盟主令,你們沒有回應,但即使是這樣,大爺爺也一直不相信,麵粉廠的十八個人是他殺的。”
甘卿沒吭聲。
喻蘭川懇切地說:“我還聽說,因為年輕的時候比武,他得罪過一些人,如果你懷疑他不是正常死亡,跟那些人……或者跟行腳幫有關,我可以幫你一起查。畢竟行腳幫的事,最早也是我惹的。這次行腳幫的人藏匿嫌疑犯,還襲警,老於他們那邊不會就這麼算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