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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申請簽證了嗎!”
“我知道,”甘卿晃悠到一邊去洗手,“最新改良款,還沒申請專利,配方便宜你了。”
張美珍喃喃說:“……就是調味不太守規矩。”
怪不得天意小龍蝦的廚房不要她!
甘卿平時做一兩道家常便飯,可供發揮的材料不多,還算能中規中矩,年夜飯菜品多、材料也多,給了她放飛自我的機會。喻蘭川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只好嚴陣以待的守在鍋邊,手持湯勺鍋鏟等武器,隨時準備敲掉她來偷襲的爪子。
周老先生自己坐著的時候看不得別人幹活,原本探頭探腦地想進廚房幫忙,結果目瞪口呆地參觀了一場刀光劍影,又溜牆邊走了。
這頓雞飛狗跳的年夜飯總算上了桌,盟主和小妖女過招八百,各有輸贏,於是正常菜和“改良菜”平分秋色。
老楊大爺把客廳裡的沙發都挪到了一邊,支起家裡最大的餐桌,上面還帶旋轉盤,滿上杯中酒,喟然長嘆。
當年,五絕名滿天下的時候,他是最小的小兄弟,跟那些早早成名的傳奇兄長們在一起,就像個湊數的小跟班,他們連酒都不給他多喝。
一晃,幾十個春秋如浮光掠影,他環顧周遭,發現身邊剩下的都成了小輩,他成了桌上第一個舉杯舉箸的人。
“今年……”老楊頓了頓,一時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到最後,只好化成籠統地三個字,“不容易。”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複雜,這話一出口,滿座的老人們都沉默了。
好一會,老周先生才說:“哪年都不容易啊,要麼年關怎麼叫‘關’呢?”
一道一道地闖、一關一關地過,沒有讀檔,沒有重來。
得到了時過境遷、萬事都後悔不及的時候,才有機會回望覆盤,繼而恍然大悟——
原來好多時候,覺得自己已經身在低谷,其實才剛剛進深坑。
原來好多時候,覺得自己即將飛黃騰達,其實只是抵達巔峰時輕輕跳了那麼一下,很快就會落地,一路往坡下滾去。
老楊用酒杯磕了磕圓桌上的轉盤,說出了祝詞:“來年,就祝大傢伙都平平安安吧。”
喻盟主心累地補了一句:“遵紀守法,不要惹事。”
張美珍想了想:“及時行樂?”
韓東昇說:“惜福、惜福。”
楊逸凡:“還是要有夢想的,比如一夜暴富,買下連卡佛。”
閆皓在心裡把“新年快樂”反覆彩排了好幾次,結果到了他這,還是顧此失彼地演砸了,他慌慌張張地碰了酒杯,預演了半天的話到底是忘了說。
好在沒吭聲的不止他一個,甘卿也沒說話,她只是把酒杯往轉盤上輕輕一碰,一口喝完,夾在兩根手指間亮出杯底——先乾為敬。
“乾杯!”
窗外響起幾聲突兀的爆竹聲,還是有不自覺的人違反禁放令,警車神出鬼沒地循聲追了過去。諸事不順了大半年的於嚴同志作為單身狗,節假日大機率是要“發揚風格”的,沒準就在那輛氣急敗壞的警車裡值夜班。
長達四個多小時的“聊天背景音”春晚上線,年輕人們的手機開始此起彼伏地震。楊逸凡忙得五指翻飛的同時,還數次力挽狂瀾,把飯桌上滑向“催婚催育催二胎”的話題撈回來。
小飛鏢太危險,被周蓓蓓收起來了,甘卿難得大顯身手,向熊孩子們演示正確的扎氣球方法——她在晾衣杆上綁了根毛衣針,舉起來挨個捅,裹著金紙的奶糖下雨似的滿地亂滾。
劉仲齊憤怒地在一片“噼啪”聲裡說:“所以你們就是不教我功夫!我期末考試離一百二隻差十分!”
屋裡的喻蘭川和陽臺上的甘卿異口同聲:“你知道高考的時候一分多少人嗎?”
劉仲齊:“……”
於是客廳的話題從小孩教育轉向畢業找工作,繼而滑向國計民生的深淵,先是兩個小朋友被公開處刑,期末成績單給人拿出來分析了一通,緊接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大人們也不能倖免——大人的成績單比較簡單,只有兩個科目,一個是“結婚成家”,一個是“立業買房”,很不幸的,在座諸位武林後起之秀,沒有一個能及格。
閆皓作為一科也沒及格的“後進生”,慘遭眾多長輩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教育。甘卿慶幸自己早早躲進陽臺,從地上撿了一塊奶糖放進嘴裡,假裝不存在。
楊逸凡懶洋洋地拎著手機來到陽臺,一邊也撿了一顆奶糖剝開,跟人發微信語音。
“……大過年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