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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品生叩了三下,退開兩步,靜立不言。
不多會,山門吱呀一聲,開了半扇,一個小道童探出頭來,在張品生兩個臉上高低掃了一眼,單手作個禮:“無量天尊,兩位香主有什麼事?”
張品生先前有禮,見了人,卻無禮了,道:“天一牛鼻子可在,叫他備上香茶,就說張狂來了。”
“張狂。”那道童先前冷著眼,聽了這話,可就有些傻眼,眨巴兩下眼睛,道:“如此,稍等。”
道童關了門,回頭稟報,何克己在門外聽得他腳步聲飛快,不由暗笑,卻又想:“到不知老大人還有個張狂的外號。”不多會,大門又開了,這次是兩扇全部開啟,門中一個老道士,個子不高,單單瘦瘦,鬚髮皆白,但兩眼炯炯有神,精神極好,想來便是天一老道了,一見張品生,天一老道牛眼一瞪:“張狂,果然是你,你還沒死?”
張品生也把老眼一瞪:“你這老牛鼻子都沒死,我怎麼好一個人去見閻羅?”
兩人都是一雙牛眼,互相瞪著,忽的裡同聲長笑,天一老道笑道:“你這狂徒,二十年不見,還是老樣子,狂氣沖天。”
張品生針鋒相對:“你這牛鼻子,二十年不見,還是一樣牛皮哄哄。”
“哈哈哈!”兩人同笑,到如兩個老頑童。
到觀中,廂房中坐定,小道童上了茶來,天一老道忽又把眼一瞪:“當年聽說你當了土地,然後二十年不通音訊,張狂,你這是典型的得志便猖狂,真以為老道會佔你什麼便宜不成?”
“哎!還就是怕你這老牛鼻子來佔便宜。”張品生也把眼一瞪,但隨即卻搖了搖頭,收了玩笑之心,道:“說句實話,這二十年,老弟我有些慘,本來想做番事業,給果給人當瘋子關了十七八年。”
“什麼?”天一老道臉上變色,道:“怎麼回事?你得罪誰了,把你當瘋子關起來,你可是土地啊!誰這麼大勢力?”
“還有誰,那些狗官唄!”張品生便把自己發覺南湖老怪有假,可能是單簡借妖怪蒐括錢糧,報到嶽府,結果嶽府打回來讓單簡自查,單簡便報復他,把他當瘋子關了起來的事說了。
天一老道聽了大怒:“豈有此理,這狗官現在在哪,你帶我去,看老道我一個掌心雷,轟出他的狗腸子來。”
他目眥欲裂,鬚髮戟張,何克己看了暗暗點頭:“果然是大人老友,也是個暴裂性子。”
張品生哈哈一笑:“不勞你老牛鼻子動手,單狗官一個多月前便死了,腸子真個進了狗腸子。”
“哎!你等等。”天一老道突地一揚手,雙眉微皺:“單簡,我好象聽說過,就不久前,對了,單簡是慶陽府城隍是吧!”說到這裡,他終於全部想起來了,猛地跳了起來:“對了,就是慶陽府,前不久說有個什麼蕩魔都尉,為民請命,殺了一幫子神官,把城隍,還有司獄,甚至還有嶽府的高官全都殺了,莫非就是你在中間弄的鬼?”
“什麼叫我在中間弄的鬼。”張品生哈哈大笑,意氣飛揚:“都是蕩魔都尉於大人就中主持,我只是在邊上搖旗吶喊而已。”便把何克己如何引於異到九皋山找他,然後於異如何設計,群妖發水,單簡上當,神妖勾結而人髒俱獲,諸般情由一一道來。
聽到人髒俱獲,天一老道擊掌稱讚:“好手段,這位於大人心機真真了得。”
當聽到於異不但抓了單簡等慶陽府官吏,又還設計誘了童抱林及嶽王府高官來,然後全抓了起來的事,天一老道一時可就有些發呆:“這個狂啊!嶽王府的高官都敢誘了來,張狂,你跟這位於大人一比,可還差著一截啊!”
“何止差得一截。”張品生連連搖頭:“簡直十不及一,你先莫驚過了頭,後面還有呢。”又把嶽王派蕩魔大都督來抓人,結果於異不但不聽,反而大打出手,生生把蕩魔大都督撕成了兩片,再又昨夜鬥神宮出兵,電壇壇主也給生擒的事,盡都說了。
天一老道先前不住驚歎,但聽到後面,尤其說到於異活撕鄧愉,生擒化閃,他直接就傻掉了,半天做聲不得。
何克己早看出來了,這天一老道也是個狂的,只怕輕易不會服人,這會兒發傻,實在是於異做下的事太不可思議了,把這狂氣沖天的老道也嚇傻了。
於異所做的一切,何克己都是親身參與的,身在其中,雖然敬服,好象有些麻木,這會兒站在一邊,聽張品生一一道來,感受卻反而更加強烈,尤其看到狂氣沖天的天一老道那個樣子,心下越發感嘆:“若說狂,於大人才真正是天上地下第一狂,亙古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