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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於異又想做什麼呢?
宋祖根私下裡問天一老道:“天庭這麼冤屈大人,大人卻不怒反笑,你說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天一老道皺眉搖頭,想了想:“大人停在這裡,是在等天庭使者,但是。”
使者來了,於異會是個什麼反應,他卻拿不準,宋祖根也拿不準,他兩個是真心為於異擔憂的,但於異一臉的不相干,他兩個急也沒用。
在酒店裡住了十來天,訊息到是越來越多,天庭雖然發了明旨說於異是假冒聖旨,已下旨緝拿於異,但鬱重秋造反的勢力已成,不肯就此收手,不但把駐苗州的五千天兵給滅了,更四面出兵,打下了相鄰的成州和青州的十數個州縣,聲勢越大,於異聽了,照舊是不憂反喜:“這鬱老兄有種,見了面一定要敬他一杯。”他惟恐天下不亂,宋祖根天一老道則是相顧搖頭。
這天傍黑時分,宋祖根兩個正陪於異在店中喝酒,於異突地眉頭一揚:“來了。”
宋祖根天一老道愣了一下,隨即就都明白了,宋祖根騰地站起,手按刀柄道:“大人,要怎麼對付他們,你下令就是。”
天一老道也站了起來,同樣看著於異,他眼睛比較大,服妖時怒目圓睜,極具威勢,這會兒卻反而微微眯了起來,不過眼皮中精光四射,彷彿伏著頭猛獸。
天一老道說來是於異請來的幫手,但於異為人行事,極合他脾胃,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為於異的事,不論做什麼,他都願出盡死力。
於異擺了擺手:“你們不要動。”
出門到院中,騰空而起,遠遠的便見一隊天兵御風而來,於異也不吱聲,把酒葫蘆取出來,慢慢的灌著酒。
天兵中有眼尖的,他往空中一立,頓時便發現了他,陣勢一亂,隨後停了下來。
這隊天兵有兩百人左右,有一員天將率領,不過於異不識,天兵往兩邊一分,中間出來一個太監。
於異當日在慶陽府,大撕天兵,天兵天將聞他之名而色變,這會兒見了他,眼光都有些畏縮,但那太監卻似乎不知於異的厲害,越眾而出,沒毛的下巴高抬著,一對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斜看著於異,彷彿死魚一樣,厲聲喝道:“前面站的可是清肅郎於異,天帝有旨,還不跪下。”
於異也斜眼看著這閹貨,哼了一聲:“有話就說,有屁快話。”
那太監大怒,尖聲道:“大膽。”
他還想發飈呢,後面的天將急上前一步,輕扯他衣袖,說了兩句,聲音小,於異到是沒聽清,不過那天將畏縮的眼光他是看得出來的,不用問也知道,必然是怕了他,勸那太監呢。
也不知勸了什麼,那太監麵皮有些變色,在於異臉上掃了一下,背上取下一個包袱,包袱中取一道黃綾出來,正是聖旨,張開念道:“清肅郎於異,假傳聖旨,逼反重臣,居心叵異,罪在不赫,立革職為民,押回京師受審。”
“哈哈哈哈!”不等他聖旨唸完,於異已仰天狂笑起來,那太監看著於異,一臉驚怒道:“大膽,你笑什麼?”
於異笑了一通,神念一動,收在螺殼中地聖旨到了手裡,揚了揚道:“你說我這聖旨是假的?”
那太監點頭:“當然是假的,此時罪證確實,你還敢狡辨麼?立刻束手就縛,或可留你全屍。”
“哈哈哈哈!”於異復又一陣狂笑,忽地臉色一變,叫道:“下屬衝鋒陷陣,自己坐亨其成,一旦闖了禍,就把下屬推出去頂罪,這種伎倆,各個衙門都是玩得精熟的,我原以為他貴為天帝,不會幹這種沒屁眼的事,不想居然也是如此,嘖嘖嘖,太差勁了。”說到這裡,他伸出一根指頭,搖了兩搖,對那太監道:“你回去告訴天帝老兒,就說我於異說的,我看不起他。”
那太監,天將,還有後面的天兵,所有人都聽傻了。
看不起他,看不起天帝,老天爺,世上居然有這樣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天上天下,一時間鴉雀無聲。
其實無論那太監也好,天將也罷,沒人能真正明白於異的想法。
於異的心態,處在一個莫名其妙的況態中,在他心中,一直沒真正把自己定位為官,在他的感覺中,就好象是在江湖中呢,天帝跟他講義氣,什麼事都挺他,於是他也跟天帝講義氣,你給你面子我給你臉,就是這樣,結果呢,天帝突然不講義氣了,突然翻臉無情把他推出來,所以於異就氣憤了,這麼怪異的江湖腔板也就出來了。
無論他這時的心態,還是說話的語氣,還是這伸指輕搖的動作,都是江湖中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