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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49年7月26日。遼河之上,百舸爭流,千帆競發,懸掛著日月同輝旗的上千艘沙船,佈滿了整個河面,浩浩蕩蕩沿著遼河一路向滿洲內陸挺進。
朱濟世坐在其中一艘噸位最大的沙船上面,望著前方的船隊,手中拿著一本《李朝實錄》,感慨萬千。
這本《李朝實錄》是朱濟世在金左根的宅子裡面順來的,上面記載了很多滿清攻佔遼東時,遼東漢人的悲慘遭遇,其中就有關於努爾哈赤取遼陽時的記錄:“時奴賊既得遼陽,遼東八站軍民不樂從胡者,多至江邊……其後,賊大至,義民不肯剃頭者,皆投鴨水(鴨綠江)以死。”
在朱濟世下令編纂《大明國史》後,大學士府就從民間蒐集了許多散落的明清兩代的史料,許多被滿清掩蓋起來的當年屠殺漢族人民的罪證,都一一浮出了水面。比如乾隆年間國使館纂修蔣良騏所著的《東華錄》中就記錄了大量滿清屠殺漢民的記錄,如天命九年,努爾哈赤下九次汗諭,清查所謂“無谷之人“(每人有谷不及五斗的漢人),並諭令八旗官兵”應將無谷之人視為仇敵“,“捕之送來”,最後於正月二十七日下令:“殺了從各處查出送來之無谷之尼堪(滿語之謂漢人)”。這可是公開的種族滅絕政策,堪比後世希特勒對猶太人的滅絕!
天命十年十月初三日,努爾哈赤又命令八旗貝勒和總兵官以下備禦以上官將。帶領士卒對村莊的漢人,“分路去,逢村堡,即下馬斬殺”。
以上這些還都只是滿清在入關之前,在遼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的一小部分,而且還僅僅是努爾哈赤統治時期所犯的罪行。至於之後在明清戰爭和滿清入關之後所犯的種族滅絕罪行,更是到了罄竹難書的地步!
“屠城”、“滅族”、“盡屠”之類的記載幾乎充斥著這一時期的史料,光是被滿清“盡屠”的城市就不下數十。後世鼎鼎有名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和江陰屠城,就是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而已。
“我看了《李朝實錄》、《清實錄》、《東華錄》還有羅馬教廷、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相關記載,只覺得清韃之人,盡皆於禽獸無異,努爾哈赤、皇太極、多爾袞者,皆是萬古未聞的惡賊!努爾哈赤、皇太極、多爾袞等賊之罪是流波南盡,罄竹難書。而後的順治、康熙、乾隆、嘉慶,一直到現在的天德朝,無不是作惡多端。天理不容。今日有此亡國之禍,只是上天給予的薄懲。”朱濟世放下手中的《李朝實錄》,有些感慨地對左右的羅澤南、蘇玉娘等人言道。
“他們幾個首惡雖死。但還是要被掘墓鞭屍的。然而單靠其三四個首惡也是不可能做出如此惡事的。只糾首惡,餘皆不問並非懲前毖後之道,只會讓後人存有僥倖之心。”
羅澤南和蘇玉娘對視了一眼,心道:“莫非王上要以怨報怨,一路殺人放火打到盛京去?這得殺多少人啊?”
朱濟世卻嘆了口氣:“有人問孔子:‘以德抱怨,如何?’。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孤王若遵孔子之教,以直報怨,這滿洲一族也該盡屠了吧?可是孤王實在不忍如此行事,哪怕其族最惡滔天。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孤王決定以德報怨,以德服人。任由遼東、遼西之尋常旗民往西北方投他們的天德皇帝去吧。”
羅澤南點點頭。拱手道:“聖上真乃仁君啊!”
蘇玉娘卻撇了撇嘴,奕欣有那麼多糧食餵飽一百多萬八旗子民?大概真要靠上天的好生之德降下食糧才能讓他們活下去吧?
羅澤南道:“王上,可差人四下張貼布告,限遼東之旗民在30日內,收拾家產往西北而去。若有願歸於華夏者……”
“願歸於華夏者,可先安置於朝鮮國,將來待天下悉平之後,再行安排。”朱濟世沉聲道。
安置朝鮮國!?北清是怎麼掠朝鮮的?是怎麼殺朝鮮人的?把遼東旗民安置於朝鮮不是讓朝鮮人報仇雪恨嗎?
羅澤南愣了下,轉眼又換上一副無比佩服的容色,躬身道:“聖上果是千古第一仁君,臣替遼土百萬旗民謝王上不殺之恩。”
朱濟世滿意地點點頭,又對蘇玉娘道:“待攻取遼陽之後,就遣人四下張貼布告吧……還須在佈告上告誡旗民,不可破壞田地、水壩、房屋,不可搗毀官倉、官衙,每名旗民最多隻能帶一匹牲畜並隨身物品,米糧二百斤離開。違者,殺無赦!另外,凡是據寨抵抗天兵者,也殺無赦!至於八旗官佐,若肯束手就擒者,皆可保全性命,按照官職大小處以徒刑、流刑。”
平遼之戰不是請客吃飯!此時的遼土不是228年前的遼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