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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蘇郡守這才回過神來。
這個世界,沒有功名的草民就是見了地保也是要下跪的,更別提郡守了。這郡守今天好似中了邪一般,居然和劉三拱起手來:“不敢不敢,正是老夫。不知公子來寒舍有何貴幹?”
大官都是這麼平易近人?劉三心裡覺得還挺熱乎,急忙點頭笑道:“草民有事求見令公子。”
“啊,是嗎,好啊。”蘇郡守有些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道:“趙偉,快帶這位公子去找文兒。啊,不,老夫引著公子去吧,下人粗手粗腳的——”
“大人——”趙偉顧不得摔得屁股還隱隱作痛,“還是小的領這位公子去吧,大人您不是還要——”
啊,沒事。蘇郡守不悅的打斷趙偉的囉嗦,請進劉三亦步亦趨的引著朝待客廳走去。
“天——”看門的家丁攥著手中的碎銀子,震驚的合不攏嘴。這個青衣短衫的小子什麼來歷,居然讓大人親自引路。
尋思到這裡,互相瞅了一眼,愈覺得手中的銀子如火炭般燙手起來。
蘇文這幾天有些志得意滿,不僅獲得了老爹第一次讚賞,竟然還榮幸的被皇帝召見。這一切一切的榮譽,都是福記一個小廝給予的。
他是既興奮又鬱悶。興奮的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跟班,不僅聰明伶俐,而且還會詩詞配對。鬱悶的是,這個小廝是福記的夥計,而且聽說福記老闆是個小妞,偏偏這個小妞和郡尉大小姐康寧是閨中密友,這事著實辦呀。
此時的蘇文躺在香噴噴的大床上,摟著兩個漂亮的小妞兒睡的正香。年近二十的他,正房還沒娶,小妾倒是納了兩個,作為臨淄郡最大的紈絝子弟,他有理由享受天生帶來的一切。
“咚咚——”幾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荒唐了大半夜臨近拂曉,蘇文才沉沉睡去。那能這個時候醒來?下意識的翻了個身,把懷裡的小妞使勁摟了摟,罵罵咧咧的嘟囔一聲,又睡了過去。
門外的蘇力河郡守鐵青著臉,哼了一聲,冷聲吩咐一臉尷尬的家丁:“撞開。”
大人有吩咐,家丁不敢怠慢,幾個人一擁而上,側著身子使勁往那扇花格木門上撞去。
“咔嚓——”中看不中用的花雕門扇大力撞擊下支離破碎。
床上的人也同時醒了。
蘇力河懶得看蘇文那種欲哭無淚的眼神,一甩袖子別過臉去冷聲道:“來我書房。”
不一會兒,蘇文穿戴整齊戰戰兢兢的來到書房裡,他不曉得今天老爹是不是吃了瘋人果,看那張老臉,知道準沒什麼好事。
看著一臉懵懂的蘇文,蘇力河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在官場博弈二十年,才獲得這一方大員的職位,卻偏偏生了個不學無術的蠢材,自己一點的基因也沒遺傳,有時候他都奇怪,這個胖嘟嘟的傢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那個劉三就是解開宮廷二絕的福記小廝?”沉默了半晌,蘇力河終於話了。
“是的,爹爹。”蘇文小心翼翼的答道,他不知道老爹怎麼會問這種事情,畢竟過去好幾天了,當初老爹都沒問,怎麼這個時候找自己。
“你沒覺得他像一個人?”蘇力河聲音略有顫抖。
“像誰?”蘇文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前天你得窺天顏——”
“他——”蘇文腦袋嗡的一聲大了,冷汗淋漓而下。
“算了,”蘇力河煩躁了揮了揮手,“這個小廝的來歷我會派人徹查清楚,現在他來找你了。趙偉正招待著,你快些過去吧。”
“是,爹爹。”蘇文恭敬的點點頭,小心的轉身而去。
“等等——”蘇力河像是想起來什麼,“他要是有什麼要求,盡力滿足他。以後和小王爺儘量少接觸。”
看到蘇文的背影,蘇力河緊縮眉頭自語道:“但願他是,否則這天下就要大亂了。”
皇帝只有一子,但卻是痴兒,這個天下皆知。偏偏傳說二十年前皇帝蒞臨江南郡時遺有一子卻至今未曾找到。與此同時,三位王爺對皇位虎視眈眈,這臨淄郡就有一位。雖說沒有兵權翻不起大浪,但天下畢竟是趙家的天下。對於愛民如子的蘇力河來說,哪一位王爺登基都會造成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的事情絕對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蘇少爺。”劉三一眼就瞅見胖嘟嘟的蘇文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
“啊,三哥。”蘇文急忙抱拳回禮,當心裡被老爹烙上個影子後,再也不敢大大咧咧的了。
“不敢不敢,”劉三道:“蘇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