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事。畢業的日子即將到來,他已透過學位考試,再過三天,他就要告別這房間,告別地球大學;因此,也向地球本身告別。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可以不加評論地把事情報告一下,他可以出去用樓廳裡的電話。他們或許會給他送一盞自帶電源的燈來;或者,甚至還會臨時給他搞個電扇,讓他舒舒坦坦睡上一大覺。要是不行,那就見他們的鬼去吧!反正就這麼兩個晚上了。
在那架不起作用的電視電話的亮光裡,他找到一條短褲。外面再加一件連帽的外套,他確信,穿這些出去打個電話足夠了。他沒換腳上那雙拖鞋。這座混凝土大樓裡的厚實隔牆幾乎完全隔音,就是穿上大釘鞋在樓道里呼呼亂跑也決不會把任何人吵醒。不過,他覺得沒有必要換鞋。
他大步走到門邊,拉住門杆。門杆平衡地向下。他聽到插銷已經鬆開的卡嗒聲。要不,就是聲音不對。因為,儘管他手臂上的二頭肌緊張得擰作一團,門還是沒開啟。
他離開房門。真是莫名其妙。難道是斷電?不大可能。鍾在走,電視電話的受話系統也仍然正常工作著。
且慢!說不定是那幫傢伙搗鬼,嘿,這些鬼東西!有時候,他們就是這樣乾的。簡直太孩子氣了,不過,他自己也曾參與過這種傻裡叭唧的惡作劇。幹這種事並不困難,譬如說,他的一個同伴可以在白天偷偷溜進房間,做好手腳。但是,不,不對。他上床時,通風和照明都還好著。
那麼,好極了,這是夜裡乾的。宿舍大樓的結構古老而陳舊。在照明和通風線路里做點手腳,無需具有工程師的天才。或許,他們把門也給堵住了。現在,他們大概會等到天亮,看看拜倫那小子發現自己出不來時會怎麼樣。也許,他們要到中午才會讓他出去、然後哈哈大笑一通。
“嘿,嘿,”拜倫暗自冷笑了幾聲。好吧,果真如此的話,那他就得想個什麼法子,把局面扭轉過來。
他轉過身,腳尖踢到一樣什麼東西。那東西噹啷一聲順著地板滑了開去,只見它的影子在電視電話發出的暗淡光亮裡一閃而過。他跑到床跟前,伸手在床底下的地板上摸了一大圈,把它撿出來,拿到亮光跟前。(他們幹得也不怎麼漂亮。他們該把電視電話完全搞壞,而不是隻抽去一塊送話線路板。)
他發現自己手裡握著一個小罐頭。罐頭頂部有個泡罩,泡罩裡有一小孔。他把它放到鼻子底下,使勁嗅了嗅。不管怎麼說,屋子裡那股怪味馬上真相大白。原來那是一種名叫“希伯奈特”的催眠藥。當然,這幫傢伙忙著擺弄線路時,是該用催眠藥使他醒不過來的。
現在,拜倫可以把發生的那些事一步一步重新串起來了:把門撬開,這很容易,不過也是唯一有危險的一步,因為,那樣做有可能把他吵醒。也許,他們白天就對門做好的手腳,這樣一來,看上去好象關著,實際上並沒關死。他倒不曾試一下。總之,門一開,就可以把一罐“希伯奈特”麻醉劑放到他房間裡,再把門重新關上。麻醉劑會慢慢逸出,逐漸達到把他徹底麻醉所需要的濃度——萬分之一。然後,他們進來——當然是戴著面具。天哪!一塊溼手絹就足以抵擋十五分鐘“希伯奈特”的藥力,而那就是他們需要的全部時間。
通風裝置變成眼下這種樣子的道理也就在於此。把它搞壞,那是非如此不可的。這樣,“希伯奈特”才不致逸散過快。實際上,最先搞壞的可能就是通風裝置。搞壞電視電話使他孤立無援;把門堵死使他出不去;沒有燈又造成一種恐怖感。好小子!
他哼了一聲。既然是朋友搞的,對這種事就不能太認真。玩笑畢竟是玩笑。現在他想要破門而出以了結這事。此念一起,他身上那些訓練有素的肌肉變來了勁,不過,來勁也是白搭。因為,造門時就考慮到要經受得住原子彈的爆炸。見鬼的傳統!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個解決的辦法。他可不能讓這些傢伙就那麼算了。首先,他得找個燈,找個真正的燈,而不是電視電話那種既挪不動,又解決不了問題的微弱光亮。這個不成問題,壁櫥裡有一隻電筒。
就在手指觸及壁櫥門把的一剎那,他突然想到,他們會不會把它也堵死了。然而,櫥門毫不費力就開了,它暢快地滑進牆壁的夾縫。拜倫默默地點點頭。這就對了。沒有理由要特意把壁櫥也堵死。況且,他們畢竟也不會有那麼多時間。
然而,正當他手拿電筒,剛要轉過身去的時候。突然,他原來的那套推理在這可怖的瞬間徹底崩潰了。他驚呆了,腹部由於緊張而抽搐著。他屏息凝神,側耳傾聽著。
自從醒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