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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平日晚了些,再加上之前楚四家的那一遭事情,離開的時候,陳灩不欲多留,沒說兩句話就走了。陳汐卻和陳瀾一塊走了一路,臨到路口要分手的時候,她才停住步子,細細在陳瀾臉上瞧了一回。
“今日那事情,三姐處置得恩威並濟,傳揚出去,恐怕闔府上下都得知道三姐從前是在藏拙了。”見陳瀾微微一笑,彷彿並不放在心上,陳汐眉頭微皺,繼而便淡淡地說道,“上回挪院子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今天我也不妨說對你說一句實話。如今的侯府裡頭,如楚四家這樣的絕不止一兩家三四家。那些平日裡得了肥差的,看出了事就生了去意,否則今天管事的媳婦媽媽怎麼會少了四個?你看著處置得公平,實則上還是會有人生出怨尤之心。”
陳瀾知道從前這十幾年,陳汐都不曾和自己說上這麼多話,這個家裡最小的妹妹素來用冷若冰霜和所有人隔開距離,這會兒斷然不會是單純的交淺言深。略一思忖,她就點點頭謝了一聲,等到陳汐帶著人往另一邊去了,她這才叫了幾個丫頭過來一塊往前走。
陳瀾見紅螺過來,便問道:“剛剛你去外頭看著,她們可有說什麼?”
“哪有說什麼,那都是些最下等的聽差婆子,髒的累的得罪人的都是她們幹,不過是圖上頭管事媳婦媽媽給的那兩個賞錢,我既然說是小姐的吩咐,她們怎麼敢違背,自然是打得輕了。”紅螺見一旁的蘇木和胡椒都聽得瞪大了眼睛,這才笑道,“楚四家的雖不曾出口千恩萬謝,可她又不是真的蠢笨,自然是懂的,回去之後必定會感念小姐的心意。”
“我哪裡是要她的感念!”
陳瀾之前從陳衍那兒聽說那些老家將的窘境時,曾經起意用這批人,但並不曾打算如今天這般高調。只是,陳灩和陳汐顯見都是各有打算,與其她夾在其中左右為難,還得在老太太和別人面前落下一個懦弱可欺的印象,她自然只能快刀斬亂麻了。
“小姐真厲害呢,這下子她們再不敢小看您了。巳時吃早飯的時候,幾個管事的嫂子和媽媽把我和蘇木請了過去,又是送點心又是送粥,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全都是在拐彎抹角打聽您的性子。”胡椒笑得露出了臉上的兩個小酒窩,這才得意地說,“我們倆光是吃不說話,最後一抹嘴謝了她們的招待,這才期期艾艾地說咱們平日裡頂多就是端茶遞水,只知道小姐為人好脾氣好,最好服侍了。”
蘇木和胡椒都才十二三歲,比陳瀾的年紀更小些,昨日的惶急過去之後,此時胡椒說這話的表情,自然而然帶出了幾分天真爛漫,就連紅螺也不禁莞爾。陳瀾輕輕地在胡椒的臉頰上一點,嘴角又是一挑:“這話你平日說出去誰都信,今天說出去必定誰都不信!別管這麼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折騰了一上午,我已經頭昏眼花了,回錦繡閣好好歇歇!”
這話自然中聽,雖說蘇木一路上還捧著肚子低聲嘟囔說早飯被那些人灌了一肚子的東西,現在還飽得什麼都吃不下,但走路仍是飛快。及至回到錦繡閣,原本留在院子裡的丫頭就全都迎了出來,沁芳話少也就罷了,芸兒卻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等蘇木胡椒一唱一和把今天早上的事情都告訴她聽了,她更是聽得心癢癢的,趁著沁芳和紅螺在炕桌上佈菜安箸,她便悄悄溜到了陳瀾身邊。
“小姐,明天帶我去見識見識可好?”
“見識?你這性子,闔府上下什麼場面你沒見識過?”見芸兒仍是巴巴地求著,陳瀾心裡一盤算,便笑道,“今天也就出了這麼一樁事情,所以水鏡廳裡方才熱鬧,後來全都是平平淡淡批銀子辦事,要是你去,悶也悶死你了。這樣吧,吃過飯之後我給你假,你從後門出府一趟。你最會打探訊息,看看楚家和那幾家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幾天可有人和他們往來。這事情極其要緊,可比什麼去水鏡廳見識難辦多了。”
“好,我一定仔細打聽!”
芸兒素來爭強好勝,最怕的就是紅螺初來乍到就搶了自己的風頭,所以剛剛蘇木胡椒說紅螺跟出外頭去,讓楚四家的一頓打捱得輕了些,她立時就有些不忿了。興沖沖地答應了下來,她就和其他人一塊服侍著陳瀾吃了飯,等到那些碗盤撤了出去,她便立時走了。
然而,雖然讓芸兒去打聽楚四家的那邊究竟是什麼情形,但陳瀾最想知道的還是二叔陳玖下獄之後究竟怎麼樣了。奈何這偌大的侯府門禁森嚴,打聽家下事容易,要打聽朝中事,則不是那麼簡單了。因而,聽說蓼香院中朱氏已經歇了午覺,她便打消了立時就去的主意,坐在了炕上看書。
可是,她既然擱著心事,書架上剩餘那本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