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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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扎穿了肺部,沒有氧氣,沒有開胸手術,一切都已經迴天無力。
坂本龍馬,那個會對她陽光的微笑,會邀請她一起改變世界的坂本龍馬,躺在地上,已經失去了呼吸。
阿嵐跌坐在一邊,不敢接受這個事實。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坂本龍馬應該笑著站起來說你看他們還是砍不到我,坂本龍馬應該在縫合傷口的時候大叫大鬧嚷著要阿龍安慰。坂本龍馬不可能死去,他才三十多歲啊,阿龍剛剛懷了一個孩子啊,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啊,他怎麼能死去呢?他怎麼能死去呢?他怎麼能這麼就、就死去了呢?
我們就快要成功了啊,你怎麼就……
“抱歉。”中岡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來,“抱歉,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阿嵐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傷者。
“抱歉,是我的錯。”黑暗中,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來。
這已經是遇襲之後的一個月了,和外界傳聞的不同,中岡慎太郎因為受傷較輕,救治及時而活了下來。不過和阿嵐一樣,就是活了下來,他也陷入了夢魘之中。
“不是,石……中岡。”
阿嵐和龍馬通常稱呼中岡“石川”,不過現在,阿嵐中途改了口。
“不是你的錯。”阿嵐低聲說道。
中岡在黑暗中仰面躺著,沒有說話。
那天夜裡,中岡和坂本在近江屋的二層碰面。兩位好友在對於幕府的態度上產生了分歧,因此他們將刀劍解開,放在遠離手邊的位置,準備認真而冷靜的交談。
“是我的錯。”
如果當時約在了更加安全的地方,例如說萬事屋,如果當時沒有將刀放的遠離手邊,如果當時自己略微警覺一些,龍馬就不會死。
因為傷口的緣故,他還沒有辦法翻身,所以只能盯著天花板,壓抑自己的淚水。
是我的錯。
外面的天色還是漆黑一片,阿嵐起身下樓,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寒意逼人。提上來的井水也沒有多少暖意,阿嵐把自己的臉浸在了水裡,冷水讓她打了一個寒戰,徹底的清醒過來。
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酒,帶著酒杯上了樓,中岡看到了酒瓶,用低啞的聲音說道,“我也要喝。”
“你是傷者,不能喝酒。”阿嵐斷然拒絕,“要哭就哭出來吧,都是好朋友了,也別怕丟臉。”
中岡的眼淚壓抑不住的留下來。
“像我們這種哭不出來的,才要酒。”阿嵐坐在一邊,一邊喝酒一邊哼唱著什麼,依稀聽來是一首女孩子們經常一邊拍球一邊唱的綵球歌。
“睡不著?”等綵球歌唱完,阿嵐問道。
現在燈還不能點,自從坂本龍馬被殺之後,她飯島政之助就是最後一個目標,潛藏在這裡也是應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句古話。知道自己和寺田屋關係的人都被母親的臉色唬住,沒有深究。
“睡不著。”中岡哽咽著,“會夢見那天晚上的事。”
“我也是。”
距離天亮最起碼還要有三四個小時,阿嵐和中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這樣的夜晚已經持續了七八天。睡眠成為了一件痛苦的事情,不斷的噩夢,傷口癒合時的瘙癢,都是他們失眠的理由。
那些片段反反覆覆地在阿嵐的腦子裡回放,她得到了大澤的訊息,她拿著刀衝進了現場,她砍倒了沒有防備的敵人,她點亮了屋子的油燈,她看到了坂本的遺體。
沒有生機,面朝下地趴在地上,手臂上血肉淋漓都是防禦傷口,致命傷在背後,肺臟被刺穿。他的臉因為大量失血而顯得蒼白,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阿嵐沉默著喝酒。
沉默著喝酒。
這是她唯一會的表達方式,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哭過,前世醫生的經歷讓她早早地練就了一張撲克臉,現在,她的臉皮已經不會表達悲傷的情緒,只有木然二字,還能在她的臉上顯現。
“龍馬的妻子,知道這件事嗎?”
“現在滿大街都是這樣的傳聞,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阿嵐長嘆一口氣,“已經抱著母親哭了一夜了,還好有個孩子,不然的話真不知道她怎麼熬下去。”
中岡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必了。”阿嵐似乎是酒喝多了,“她比我們要堅強,也會比我們更快恢復。想想海援隊,想想王政復古,想想未來的事情,或許會好受一些。”
屋子裡沉默了下來。
龍馬出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