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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像一開始用一掌解決武羅。第一天或許他勝得輕鬆,第二天他必須用兩拳,第三天三拳,第四天四拳仍不夠,得用上第五拳、第六拳,第二十天,他可能得陪武羅耗上半個時辰才能打趴武羅,而今時今刻……
武羅無意戀戰,趁勢往寨外賓士,虎標大喝一聲,操起大刀,嚇唬人地劈砍過去,武羅一個空翻避過,隨手拾起細樹枝,與虎標相搏。
樹枝軟,大刀硬,本該是大刀砍斷樹枝。
本該。
武羅以腕力甩晃,樹枝突地上竄,襲中虎標握刀的手,將他五指劃開血口,虎標疼得鬆開手,大刀匡當落地,武羅轉身疾馳過寨門,遠遠拋下虎標,留在原地的虎標不怒反笑。
“你這小子——你這小子真不錯!我虎標中意你啦!你真的不考慮娶我妹子虎嬌嗎?”
“我有未婚妻。”武羅仍舊只有同一個答案,即使他的身影已經跑遠,還是堅持要說。
“如果你這趟去找不到那叫秋什麼水什麼的未婚妻,就回來娶我妹妹呀!”
虎標的嗓門原本就大,加上雙掌圈在嘴邊,聲若洪鐘地足以教方圓十里內都聽得一清二楚,武羅當然也聽到了,他緩緩回答,心平氣和但無比篤定。
“我不要。”
不是虎嬌不好,而是他早已心有所屬。他愛秋水好久好久好久了,從他與她都還是孩子時,他便好喜愛她,就算他由童稚男孩變成高壯少年,那份心情從不曾改變過,只有更加深濃,即使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無法擁有她,那時他所抱持的念頭,也是終生不娶。
原來……拗執的人,不只是秋水,他也一樣。
他心急地想要快些見到她。
甫踏進西京城門,百姓交頭接耳,說的是西京首富長子娶妻之事,他原本不以為意,忙不迭地在街上探問連府別院的方向。
“興寧村的連府?”
賣菜老婆婆一臉被問倒的困惑神情,畢竟連府並非西京在地大戶,加上西京人口是興寧村的百來倍,姓連人氏也不少,她嗯嗯呀呀思索好久,久到武羅都準備改向其他攤販採問時,才猛地拍手。
“呀——是不是要和首富白老爺長子成親的那個興寧村連府?如果是的話,你往這兒直直走,右轉,看見一間飯館後,拐進左巷,再直直走,掛滿紅彩和喜字的那一戶就是啦!”呼,終於想起來了,老腦袋還是很靈光嘛!
老婆婆沒察覺武羅錯愕的反應,繼續說下去。
“白老爺的大兒子也該成家立業了,早些娶媳婦兒是好事,聽說連府和白老爺是有生意往來的合作伙伴,現在親上加親——咦?人呢?”她話還沒說完,已經看下到方才問路的年輕小夥子。怎麼連聲謝也沒說?現在的孩子真不懂禮數……
武羅疾馳在街道上,心裡一聲一聲:不會!不可能!強烈到快要衝破他的胸了。
不會!
不可能!
決計不可能是秋水!
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唯一夫君,是我全心傾慕的人,我無法不愛你……
她是個多頑固的丫頭,認定了他,便是全心傾慕,誰也撼動不了她的意志,無法勸她改變。
這樣的秋水,若不是被她爹強逼,不可能妥協……也許,兩府聯姻的物件並不是秋水,秋水有許多個妹妹,說不定是她們……
就在武羅忐忑不安時,他看見了掛滿紅彩的宅子,它不寬敞,僅是興寧村連府規模的四成,處於西京九街巷末,相當僻靜,若不是府門掛有火紅色燈籠及牆欞上妝點著刺目紅綢,很容易隱於鬧市。
他翻身過牆,躍入小園圃。
別院不大,房舍約略有十間,不算多。他一間一間地暗暗查訪,很快便在並列於長廊上的第五間昏暗房內,找到秋水。
桌上,放著七彩霞帔、嫁裳及一頂綴滿珠貝的繁複鳳冠。
床上,她合緊眼,彷佛在睡,眉心卻有解不開的結,一張蒼白病容,對照著喜紅色嫁裳,更顯得巴掌大的小臉多麼消瘦虛弱。
他來到床前,輕撫她的臉龐,她的肌膚冰冷若雪,若不是胸口尚有微弱呼吸的起伏,他差點以為她已失去生命氣息。
“秋水……”
他的低喚,讓那對緊閉的長睫輕輕顫動,緩緩睜開。迷濛的眼,模模糊糊還沒瞧清他的容貌,淚,已經先流下來。
“小武哥……”她不知是清醒抑或渾噩,目光渙散,伸出右手要碰觸他,玉荑才剛舉起又軟軟垂下,他即時反握住,那骨瘦如柴的觸戚教他吃驚,接著又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