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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一亮,就到翼國境內了。”
“大叔何出此言?柬國境內無戰事,怎麼說離開柬國,仗反而不會打到頭上了?”穿針奇怪地問。
“小的向來聽長公主的,長公主這麼說,不會錯。”車伕揮動著馬鞭,藉著星光碟機車趕路。
東方露出魚肚白,茫天之下層巒疊嶂,遙見前方山腰有影影綽綽的紅色翼國旌旗飄動。此道極為隱秘,別無其它進出途徑。馬車伕在前面勒馬,朝穿針拱手道:“夫人要走朝這條路走,前面就是柬國境內,小的不便過去,委屈夫人了。”
穿針下車,提起長公主為她準備的包袱,朝車伕屈膝道謝。馬車伕回禮,掉轉馬頭,車輪轔轔在一帶峽谷中倏爾不見了。穿針彷徨地站了一會,換上寬大的粗陋的衣衫,將自己打扮成村婦模樣,方提起小腳獨自向前方走去。
山坳岔道的關卡口已有鬆動,兩國交戰,商旅蕭瑟,來往的又多是平民百姓,守卡的兵卒依然抱著矛戈在陰涼處打盹。穿針很輕易地過了關卡,抬頭看萬里碧空如洗,風兒吹拂,空氣清涼爽和,絲毫沒有了燠熱之氣,不由深深地吁嘆了一聲。
這才體會到,此刻,她已經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翼國的土地上。
接下去,她往哪裡走呢?
遙遠的京城早已失守,何況那裡根本不是自己容身之地;幷州是柬軍北上的要塞,遍地都是柬國人,自己一去定會連累了家裡人,還是不要去的好。肖彥率軍正全力以赴與敵抗擊,想起長公主那裡宮人婢女的議論,肖彥多半在西南方,只要離他近些,自己即使死在疆場上也是值得了。
來往的人車開始多了起來,她在道邊茶亭下要了碗粥,留心觀察著關卡的動靜。不久一隊車馬載著雜亂的行裝開進來,車上多的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還有懷抱嬰孩的婦女。他們在關卡接受搜查,聽亂糟糟的說話聲,穿針知道他們是一批逃難去山裡的,山林深處整日虎嘯狼嚎,終覺害怕,又拖家帶口回來了。
穿針過去,找了個面善的馬車伕,請求帶自己一程。
那車伕倒熱情,問道:“姑娘想上哪兒?”
穿針說是去西南,車伕搖頭道:“那裡仗打得緊,你一個姑娘家的,太危險了。”穿針一時說不出話來。車上有位六十開外的白髮老婦一直在打量穿針,勸慰她:“姑娘還是隨咱們回去,等西南打得差不多了再作道理。”
穿針聞言趕緊謝了,坐上了老婦的馬車。
車隊慢悠悠往北走了兩日,中途相繼有逃戰回家的車馬匯入,車馬有次序地緩緩移動著。這日卻遇上了柬軍的一隊騎兵。那些兵驅馬一陣長嘯,揮舞著手中的長矛長刀連聲呼喝:“閃開!都閃開!”
“柬軍來了!”驟然之間,一片人喊馬嘶,馬車上的人們紛紛跳車,驚慌失措地往旁邊的山上跑。穿針也不知被誰拉下了馬車,她剛想起腳,眼前天旋地轉的黑暗,便一頭栽倒在地。
硌喇喇轟隆隆,前後車馬無可避免地相撞了,橫衝直撞的柬軍呼喊著壓過來,車馬大片翻倒,柬軍急促而凌亂的馬蹄聲沓沓而過。
混亂的人群漸漸平息下來,有人大聲呼喊:“柬軍跑遠了,大家莫得驚慌,各自檢查各自的馬車,看看傷了人沒有?”
“有個女的被壓在下面了!”
“慘啦,這架勢,八成活不了。”
幾名壯男先跑去檢視車輛,白髮老婦顫巍巍地問怎麼樣了,那幾名壯男連連驚歎:“奇哉!鐵籠現世了。那女的被卡在裡面,竟然一點傷都沒有,人大概嚇死過去了。”
老婦跺腳急喊:“快把她拉出來,務必小心!”
眾人七手八腳地忙碌著,好大一會,昏迷不醒的穿針終於被解救了出來。
一絲清涼從喉頭滲入,耳邊嗡嗡的嘈雜聲,伴隨小孩子的慟哭聲,穿針睜開了眼睛。面前是老婦關切又緊張的眼睛,凌亂的白髮簌簌撩動她的耳鬢,她見穿針醒轉,皺紋縱橫的臉上笑開了花。
“她醒過來了,準備出發!”老婦朝著眾人喊。人們一個個回到自己的車上,有人開始罵罵咧咧。
“這群柬軍,分明是半路逃兵,要不是有老婆孩子,我等早操起傢伙殺它個屁滾尿流!”
“今日柬軍已非昨日柬軍了,晉王深謀遠慮,又有軺國相助,柬軍早晚耗不下去的。”
穿針懵懂地聽著,手腳澀麻麻的痠疼,眼睛裡有水光在閃動。老婦坐在旁邊注視著她,嘴裡念念叨叨的:“姑娘命大著呢,快躺著歇了,晉王爺遲早會回來的……”她皸裂乾枯的手指順著穿針的小腿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