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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可他的心一直在滴血,所以他沒理她。他是不敢理她啊!怕看見那張恬淡而平靜的臉,怕看見她柔和清淺的笑,那樣,他就會崩潰,就此誤了大事。
抓到你又如何?你是我心頭的一塊肉,你痛了,我的心更是痛不欲生!針兒,我是生氣,我是生你氣的,可只是想懲罰你幾日,然後把你摟在懷裡,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針兒!
他狂喊著,拔劍拂去腳下的燒著的花草,眼中卻被劍氣削下淚來。他要進去,他要親眼看看他的針兒到底在不在裡面!
“王爺!”邢妃帶了幾名侍衛在後面死死拽住了他,“王爺,您要是進去了,無疑引火燒身啊!”
“王爺,全軍將士還在等著您呢。”
肖彥逐漸停止了狂亂,滿心茫然。是啊,他愛她,但更愛民族與天下蒼生。如果沒有了她,他的沙場將一片灰暗,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意動與神馳,此生不再有了。
他滿心淒涼的回去,夜裡起了風,火勢更加旺盛,景辛宮終於化為灰燼。拂曉前,青藍色的閃電劃裂沉沉夜色,雨點瘋狂地落了下來,晉王府的大火終於滅了。
一場更激烈的戰爭等待著肖彥。
(不幸傳染上紅眼病,隔離在家,雙眼腫脹,視線模糊中……)
玉娉婷 繁華事散逐香塵(四)
“轟——轟——轟——”
皇宮的鐘鼎廣場,厚重拙撲的鐘亭下,兩名執事宮人抱起粗大的木柱鍾杵,正奮力往大鐘猛撞。鏽蝕的木屑與厚厚的灰塵激盪,瀰漫出一片煙霧。
京城王鍾,已經百餘年沒有響了。
鐘聲響起時,天還未亮,颳起了一陣陣風,宮燈搖曳,周圍濛濛一片。宏大沉重的鐘聲轟鳴不斷,穿越宮牆,昭告全京城的人們:強虜霍霍來侵,危難即將降臨。皇宮裡到處都是急促雜沓的腳步聲,片刻之間,鐘鼎廣場已經聚了不少文臣,宮人侍女、嬪妃們如同團團浮動的雲朵,紛至沓來,驚惶地擠在一起,皇宮禁軍也三三兩兩從陰暗幽深的宮門洞中跑出,隊伍不整地聚在四周。
引線無聲無息地站在其中,聽著周圍紛紛議論聲。她東張西望著,突然發現陳徽妃站在皇后邊,面呈緊張之色,正絮絮地低聲朝皇后耳語著。她悄悄地走了過去。
陳徽妃拿絹帕半遮臉,聲音卻在抖動:“城頭打得緊,王爺三天三夜未閤眼了,把偌大個王府都扔給了臣妾。若是平時,這上上下下的還能管,可那群老金工起來鬧事了,這群人殺人放火,搶掠珍寶,無惡不作。可憐臣妾一個弱女子,周圍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那個珉妃呢?”皇后貌似鎮定,聲音也變了。
“犯了點事,王爺一生氣,把她關在景辛宮裡……”
“你把我姐怎麼樣了?”突地旁邊響起引線脆亮的質問聲,把周圍人的眼光都吸引過來。
陳徽妃震動了一下,掃了引線一眼,淡淡說話:“蕊妃娘娘說的什麼話?我跟你姐情如姐妹,她要是有事,我比誰都急。”
“少假惺惺的。”引線毫不客氣地回敬道,“早就發現你一直沒安什麼好心,我可不像我姐那樣三言兩語就可哄騙掉的。王爺怎會關我姐?分明是你看他們這般恩愛,心存嫉妒!”
陳徽妃向來儀態萬方慣了,在渾身帶刺的引線面前自然落了下風,她立時絹帕覆面,慟哭不已的樣子。引線冷冷地看著,旁邊的皇后插話了:“在這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有話回殿裡說去。”
“去裡面說,外面的人就聽不到了。”這回引線將矛頭對準了皇后,“臣妾倒想讓天下人全聽見,臣妾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死的?總有一天,臣妾會查出來!”
活著就如行屍走肉,還不如將心裡的話都當眾吐出來,就是死了也安心。果然皇后的臉色變白,她氣惱萬分地定住引線,薄薄肌膚下,青色經絡快要突現出來。引線毫無懼色地冷眼相看,心中長久的,持亙的毒氣噴吐出來,想把自己恨透的一切都腐蝕掉。
這時,有宮人匆匆跑來,傳旨正妃以上的一律速去正殿議事。皇后由侍女扶著往前面趕,引線狠狠地瞪了陳徽妃一眼,傲首徑自走了。
正殿裡,肖沐面色蒼白,滿眼驚恐。他掃了一眼下面的繽紛雲鬢,抬手示意老總管繼續。老總管蒼老的聲音中透著悲哀:“稟報皇上:自先祖顯王起,宮裡嬪妃、內侍、官奴年年累積,至今應有一千餘名,加上王室文臣吏員家眷,總共超過三千人。”
肖沐慘淡一笑:“這麼多人怎麼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