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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在他敞開的內衣裡面摟住他,但是她又害怕,害怕他堅猛的、強毅有力的筋肉。同時一種複雜的情緒網一樣罩住了她,“龔穿針,你真是個可恥的、醜惡的女人啊!”她在心裡譏誚著自己,這種意念又被眼前可怕的親密所壓倒,這個男人正勾人心魄地遠引著她,遠引去一種奇異的、靜息的境域裡……
驀地,肖彥的胸口急劇起伏,眸子裡有琢磨不透的顏色複雜地沉澱,沉澱,待穿針發現時,肖彥的額頭已是一層細密的汗珠,整付眉眼被痛苦折磨得擰成一團。
許多事已不敢深思量,因為腦子恍惚,就立刻觸到心底一段極深的隱痛,那個清麗的容顏在眼前清晰地閃現,如細密的針深深刺入他的神經。肖彥痛苦地喊出聲,在穿針耳裡彷彿遙在天外。她開始覺得他像潮水似的退去,退去,留下她如淺擱下來的一葉孤舟。他後退著,冷霜兒的魂又牽走了他,她知道。
肖彥仰著頭急促地喘著氣,過了良久,神情才變得稍微平靜。他斂著眉,苦惱地吐出一個字:“我……”
“臣妾知道了。”穿針垂下眼簾,睫毛如蝶翅撲飛,在眼波深處劃過一道淺淡的影子。然後,她緩緩抬頭,輕輕抿了抿唇,平靜的眸子註定肖彥。
肖彥靜靜地躺著,表情凝重,甚至有些呆滯,讓穿針的內心感到十分緊張和壓抑。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去安慰他,只有抬指輕撫住那道深鎖的眉心。他似是醒悟過來,側頭枕在穿針的大腿上,一手很自然地撫住了她的小腳。
兩個人就如一尊合在一起的石像,靜靜地倚靠著,沒有言語,沒有動作。但是穿針知道,此刻他們彼此都在受著內心的煎熬,那種滋味十分的難受,就像平白吸了口冷空氣,一股細微的疼痛慢慢從胃部蔓延開來。
天,又亮了。
芙蓉洲的柳浪隱現於前,臨水的亭榭復廊悉收入目,彷彿是山的餘脈延伸到水邊。引線低哼著小曲,輕快地走過石板小橋,由前面的宮人引路,進入通往景辛宮的青石道。
拐過柳蔭就是月亮門,引線徑直進去,環視四周的景緻,迷離的眼神如波光盪漾。已近午時,時有端水奉食的宮女井然穿梭,卻沒一個過來迎接她的。她不由得嘟嘴嘀咕一聲,蹦跳著跑向臺階,邊跑邊喊:“姐,我來看你,你在哪?”
側殿的珠瓔淺畫聞聲出來,珠瓔一眼見到引線輕靈嬌娜的身影,一張嘴驚愕得難以合攏。
“菩薩怎麼沒顯靈?這人又來了!”
玉娉婷 無邊落木蕭蕭下(三)
“她家搬到京城來,自然來得勤了。”淺畫應道,“妹妹來見姐姐,很正常,你別老是大驚小怪的。”
珠瓔眼見引線走近了,嘀咕一聲:“就怕她給娘娘惹點麻煩。”
心裡雖是這麼想,還是迎著引線進了側殿。
裡面的穿針正替琬玉繡著銀紅色織錦梅花錦衣,看見引線過來很高興,喚淺畫多添了副碗筷,姐妹倆合坐一桌吃起飯來。
“姐,難得肖彥把景辛宮送給你,你真的想死心塌地跟著他了?”引線邊吃邊問。
穿針淡笑道:“你呀,腦袋瓜裡盡是想法,偏又忍不住,姐以後告訴你。”
“我只是替姐在想,這一來,姐不是離正妃的位置不遠了?”
穿針搖頭輕笑,不回答。引線倒沒刨根問底,埋頭不吱聲了。
見引線變得比以往乖巧,穿針心裡寬慰許多,便關照道:“今日來別到處閒逛,陪姐說說家裡的事。”
引線聽話的應了,一個下午呆在裡面陪穿針嘮家事,將近黃昏時告辭回家去了。第二日又過來,還是在房裡,黃昏時離開。繼接的幾日天天如此,連珠瓔也大為驚訝,看娘娘臉上一團喜色,中午時分要是引線來得稍晚,還著上淺畫去府門探個究竟。心裡替娘娘高興,對引線放鬆了警備心裡。
這日引線來得稍早,剛走到玉池邊,見淺畫獨自提了一木桶的水走臺階,便飛跑著過去幫忙。兩人一直進了冷霜兒的寢殿方停手。
“這屋子真漂亮!”引線環視周圍,驚歎道,“我姐怎麼不住在這裡?”
淺畫善意的回答:“那是以前晉王妃的寢殿,娘娘哪捨得住,天天讓我進來打掃乾淨,要是有一粒灰塵,娘娘就會生氣。”
“晉王妃怎麼就死了呢?真可惜。”引線漫不經心道。
“誰知道?聽說在後面西院子裡上吊自盡的。”淺畫壓低聲音,“王爺砌牆將西院隔了大半,不然景辛宮還要大。”
“王爺是不是不來景辛宮了?”引線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