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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安城內,也不知是當初設計者的有意無意,南北相鄰的東市平樂,一為京城的白日繁華,一為京師的黑夜風流,珠聯璧合著,在每一個日月更替的輪迴中,毫無間歇的交替上演,訴說著大華帝都的太平昌盛。
未申相交的時分,車水馬龍著是東市在演繹熱鬧,而與之一牆之隔的平樂區,卻是一夜燈紅酒綠之後的沉寂。便在這樣的時刻,“噠噠噠噠”,響起在花月街的馬蹄聲,分外清晰。
自北而來的是一駕不飾金玉的清油車,樸素簡單。若是有熟悉大華車馬行情的人在此,只一眼便不會懷疑它的舒適,不單單是因為車頭的拉車駿馬,更因為車軸的白羽車徽。羽記車馬行的馬車啊!羽記車馬行出現沒幾年,但生意卻是壯大得迅速,它家馬車的舒服是出了名的。
清油車行到與風雪街交界的路口時,車內傳出了男女莫辨的清潤嗓音,“老陳叔,停一下車。”
“是,少爺。”駕車的“老陳叔”顯見得是個好手,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原就行得不快的馬車幾乎在他應聲的同時止步了。
“少爺,鳳來樓還沒到呢,停車幹嘛?”馭者副位上的青衣小廝詢問間已是跳下馬車候到了車窗外。
“阿祥”車簾啟處露出的半張俊逸面龐,不是旁人,正是君逸羽。指了風雪街的路口,他道:“你幫我去一趟起鸞樓,找嬌娘姑娘拿回陵柔繡給我的荷包。”
聽得吩咐阿祥卻是面色一苦,“少爺,您都到這兒了,怎麼不自己去呢?那嬌娘姑娘說要少爺你親自去取才給的,富哥兒跑了兩趟都沒拿回來,奴才無能,怕自己拿不到啊。”
君逸羽作色道:“我說不要人跟著的,你非要跟著出來,如今出來了,我要你辦點事兒都不成嗎?若是這樣,下次你可別···”
“別啊,少爺,奴才去就是了。”不等君逸羽說完,阿祥連聲告饒。都是那些臭書生害的,少爺不出門,我也要在府裡憋壞了。少爺也是,太心善了,便不該給那些書生好臉色的,讓他們蹬鼻子上臉的。少爺以前出門都只愛騎馬的,如今竟然坐起了馬車,還不坐王府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害的。前兒晚上唐小公爺約少爺出來,少爺便沒帶人,好容易今兒跟著少爺出來,若這麼弄得少爺再不帶上我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君逸羽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遞出一份拜帖道:“去吧,阿祥最是機靈的,必能幫你家少爺拿回荷包的,我去鳳來樓等你好訊息。”
“是,奴才一定盡力。”阿祥撇嘴,少爺你說得好聽,我可是聽富哥兒說過的,她家的漂亮小姐不好對付,小丫鬟也是纏人,要不您怎麼不敢自己去。
看得阿祥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君逸羽放下窗簾忍不住無奈搖頭、原以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得了起鸞樓老鴇劉媽媽的承諾,他只在家中坐等荷包回來的,誰想得來的卻是嬌娘不給的訊息,竟還再約他去起鸞樓!
想著前兒晚上與嬌娘最後的對話,君逸羽下意識的抬手輕觸頸間的凸起。也不知她那天為何突然那樣言語,不管怎麼說,能少接觸總是好的。唉!阿富去了兩次也沒拿到荷包,阿祥一向牙口伶俐的,只希望他能給我拿回來。若是拿不回來···陵柔說不要緊的···罷,拿不回我便親自去!我這易容術挺好的,上次扮作卓明連女皇陛下都沒認出來,這假喉結爹孃看過也都說好的,我就不信她能看出什麼!
打定主意的君逸羽便要吩咐開車,卻是門簾一掀,伴著老陳叔“少爺!”的驚呼,撲進來了一縷香風。
眉目一凝間,君逸羽武者本能,已是出手。“嗯哼”聽得悶哼,君逸羽順著鎖喉的手抬眼,這才看清擅闖馬車的人。
“嬌娘姑娘?!”
眉眼蹙縮著的嬌娘神色極為痛苦,聽得君逸羽叫出自己的名字,只抬手拍打掰扯著他鎖在自家喉口的右手。
“啊!抱歉!”君逸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才鬆手解了對嬌娘的制約。
嬌娘“咳咳”不止。不等完全平復完被鎖喉的後遺症,便是驚聲開口,“恩公,怎麼會是你?!”
君逸羽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剛還在想你呢,你便闖進了我的馬車,這話該是我問才對吧!
“嬌娘姑娘,你這是?”
“恩公先開車吧,奴家等會兒再向你解釋。”
“好”君逸羽點頭,挑簾看得老陳叔歪倒在車頭,想來是阻了嬌娘的進車道路被她推了一把,倒是沒受什麼傷,這才放下心來。
“老陳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