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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慢走”
毫不理會躬身道別的君逸羽,君天熙眼也不抬的跨進了馬車。
慕晴見了有些奇怪,陛下似乎不高興,昨兒晚上和王爺溜出宮,玩得不愉快?王爺今天這禮數有夠周到的,得罪陛下了?君天熙和君逸羽的事,慕晴實是有些鬧不明白,但想自家陛下在王爺這總會不自覺多出些小性子,想來不會有事,她微微搖頭決定不再多想,對君逸羽行禮一記便要吩咐開車,雖說今兒十六,尚在雙節的休沐期,沒有百官早朝,這還透著黑的天色下,宮門口頗為清淨,回宮的路她也打點好了,但還是讓陛下早些回宮了才能放心。陛下私下出宮的事,若是讓外人知了,多少是個麻煩,對王爺只怕就更不利了。
“等等”,君逸羽將慕晴扯到了一邊,偷偷塞給她一個小瓷瓶道:“這是醒酒藥,回宮記得讓她服下。”
“昨夜陛下喝了酒?是王爺照顧的陛下?”慕晴問得驚疑,陛下喝酒後一向不讓人碰她的。
“嗯,她昨晚喝得有點多,醒酒湯也才喝了半碗,這醒酒藥一定要讓她服了,不然等會兒該頭疼的。還有,別告訴她是我給的。”
無緣無故的,陛下如何會多飲?莫非···
慕晴心頭畫了個問號,想到的可能讓她有些心驚,心頭又有些松泛。王爺知道也好,成與不成,總好過陛下自個兒將心事埋進心裡,傷神得厲害。
為了確定,也是想探看君逸羽的態度,慕晴猶疑問道:“王爺已經知道了?陛下對王爺···”
“慕晴姑姑”,君逸羽打斷了慕晴的話,“侄兒關心姑姑天經地義,只是臣侄昨兒惹皇姑生氣了,你若是不想讓她煩心,這醒酒藥便別說是我給的,偷偷送她喝下也就是了。”
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慕晴卻已然明悟。王爺何曾喚過我“慕晴姑姑”?又句句“姑姑”“侄兒”不離口?念及兩人今早的相處態度,慕晴已然早有猜想,雖知這才是合乎大局的理智選擇,但到得確認之時,她還是免不得為君天熙難過。不知道陛下為什麼喜歡王爺,但這麼些年,陛下只喜歡過王爺一個人,卻是不爭的事實。若是沒了王爺,陛下真的註定要孤苦一生嗎?王爺這,即便知道陛下喜歡自己,還是掩不住的關心陛下,他待陛下果真是不同的,可又為什麼會這樣呢?
“王爺,你···”
“慕晴姑姑,你別犯糊塗。天不早了,你快帶她回宮去吧。”從君天熙的醉話中知道慕晴清楚始末,君逸羽並沒有對她隱瞞的意思。只看她昨夜那傷心,留一個知道的人在她身邊著意照顧她才好。見君天熙半掀了車簾子,黎明的微光讓君逸羽隱隱能看到車內人,他的眼底帶上了些嘆息。今後,我要對你謹守君臣姑侄之禮。慕晴,也許是我能關心你的唯一橋樑了。
“是”,一嘆轉身,慕晴應聲而去,順著君逸羽的眼光看到君天熙,她已領會了自家主子的催促之意。承蒙主子信任,旁事她都能幫著參贊,但這件事情上,她終究只是局外人。
目送低調的馬車沒入紅色的宮牆,君逸羽順勢抬眼,晨曦的些許光亮灑在大華皇宮的明黃屋脊上,卻並沒有往日光耀,許是昨夜冬雷的緣故,其上厚重的烏雲低低地壓落,壓得人的眼睛都有些泛疼。
“駕!”君逸羽翻身上馬,離了宮禁範圍,猛然開始策馬狂奔,“噠噠噠噠”的迅疾奔馬聲,打碎了玉安黎明的沉寂。躺在城外小山坡上時,遲遲到來的晨光終於照亮了天際,拍拍臉頰,君逸羽握拳盡作決意。熙兒,對不起。長痛不如短痛,明知不可為的事,強行為之只能是害人害己。蓉兒,我回來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和你說清楚,給我,帶你逃脫樊籠的機會。你若願意,我要對你,負責到底!
今晨的翼王府舒園主樓裡,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冷凝。昨夜打雷驚醒了不少人,那動靜,便是悶雷不止也掩蓋不住。二爺這麼些年沒和夫人紅過臉,可昨晚聽淺予姑娘嗓子都哭啞了,也不知二爺對夫人怎麼了,今兒當差還是多些小心的好。
“夫人,若是梳洗好了,便出來早食吧,我要她們準備了你喜歡的···”
呆坐了不知多久的長孫蓉,聽到君康舒的聲音在近前想起,直直將眼睛移到了他臉上,開口冰寒,“君康舒,你究竟是為什麼!”
被長孫蓉看得頗為不自在,君康舒轉身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歉意,擺手吩咐道:“這兒不用伺候了,你們都出去。”
房內伺候熟悉和早食的丫鬟面面相覷,夫人幾時這麼說過話?也不知昨晚是怎麼了,看來二爺真是將夫人開罪得厲害了。交換著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