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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幾句,千落髮現君逸羽有意沉默,又把話題引回了他身上:“君公子昨夜一篇優美自然的短文揮毫即就,讀來唇齒留香,真是好文采,千落佩服。”
許浩軒與千落幾句閒話,總算恢復了公子風度,聞言笑道:“千落姑娘有所不知,逸羽年紀雖小,寫文妙,詩詞更是一絕,只是他才回京,又不愛張揚,才沒人知道罷了。”
“哦?”
許浩軒見千落感興趣,又接著說道:“今歲洛城牡丹節,逸羽獨自信步賞花,隨口就吟了七首牡丹詩,我有幸見了,驚為天人。”許浩軒說完眼神有一瞬迷離,似乎又想到了當日情景,又道:“還記得——”
“浩軒兄,那不過是···”君逸羽出言打斷了許浩軒。
“逸羽,你是不是又要說那詩是書上看的?還是要說是道人、友人那聽來的、看來的?”許浩軒也不讓君逸羽說完,言語打趣,擺明了不信。他不給再次君逸羽開口的機會,又轉而對千落說道:“千落小姐,在下這有一闋詞,還請小姐品鑑。”
“許公子客氣了,承蒙許公子看重,千落榮幸之至,請。”
許浩軒輕抿一口酒,然後握杯悠悠吟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浩軒兄,你怎麼知道這闕詞!”君逸羽知道許浩軒雖是個公子模樣,可家學淵源,筆力雄健,擅長的是政論賦文,吟詩作曲卻是難得,當下做洗耳恭聽狀。可許浩軒念出的詞卻讓他大吃一驚,舉杯欲飲的那杯水酒都灑了一半在桌上,將將待許浩軒唸完就迫不及待拽著他的衣袖問了出來,語帶急切。
這也尤不得他失態,蘇軾這首《定風波》他前世極為喜歡,可今生的歷史與前世似是而非,時代真論說起來也多不過唐宋之間,是萬萬不會有蘇軾的,也萬萬不該從別人口中聽到這首《定風波》啊!莫非還有其他的人和他一樣穿越了?
“逸羽,莫急。你這是怎麼?這詞我是從你的書案上看到的啊,我今天在你的書房等了你一個多時辰,可不是全白等,至少看到了你這闕詞,就是不虧了,哈哈。”許浩軒笑得頗為自得,難得看你這著急吃驚的模樣,看你還謙虛著不承認!
“我的書房?書案?原來如此——”君逸羽怔怔的放開許浩軒的衣袖,有些失神,本來還以為有同道中人,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君逸羽今生十五年,父母家人,除了這女扮男裝身份的隱性危機,其它萬事都算圓滿,他也已經接受了自己的今生,可對前世總有些懷念,也偶爾有些對今生的格格不入之感。聽許浩軒念出一首《定風波》,他還以為有個難兄難弟與自己有同樣的遭遇,卻是誤會一場。當下他放開許浩軒,茫茫然想要喝一杯,才發現自己情緒激動之下,半握在手的杯中酒都幾近灑盡了。傾茗到了他的身旁,在擦拭他剛剛灑落在桌上的酒水。
畢竟十五年已經習慣了,君逸羽茫然一剎,很快回過神來,偏頭笑著對傾茗說道:“在下失禮,有勞姑娘了,多謝。”
原本口齒伶俐的傾茗卻是面色微微一紅,只輕輕搖頭示意不用謝,又加快手上動作,匆匆擦好了桌子回了千落身旁。
聽得許浩軒吟誦,千落心中稱快,又聽得君、許二人對話,知道詞作出自眼前的少年郎之手,她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雖然君逸羽的表現有些異樣,千落也只當他是不慣在人前張揚,昨夜一篇文章,今夜一闋詞作,俱是絕妙,已經讓她心中認定了君逸羽的才華,當下道:“這詞竟是君公子的大作嗎?於簡樸中見深意,於尋常處生奇警,公子曠達超凡,千落佩服。”
君逸羽苦笑著擺擺手,好好的在書房練筆的東西都被人看了去,還害自己空歡喜一場,讓他全沒了解說的興致,想來便是說了他們也不會信。偷詩就偷詩吧,那般好詩文少不得自己以後一時手癢又會寫出來,省得多些麻煩。“千落小姐別誇我,這不過是前幾天練字時下雨了,順手寫了這闕《定風波》,放在書房,哪成想會被浩軒兄看了去。”
“公子高才,太謙遜了。千落一時技癢,自請彈唱,不知可否?”只從千落房內擺放的各色樂器就知道她是個愛好音律幾近痴迷的人,自古詩詞配樂彈唱,絕妙詩詞很是難得,這首定風波還真是吸引住了千落,讓她不願錯過,忍不住提出了請求。
千落出道半年,表演都是琴曲獨奏,彈唱詩詞,卻還真沒人見過。此時聽千落主動提出,許浩軒大喜,當即給君逸羽打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