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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使見諒,福珊公主不能嫁給哈魯王子。”
“不知這位是?”
還沒來得及回答北胡副使,君逸羽就聽到了一句猛戈語,只看那說話之人站在了副使之前,不問便知,應該是這次來華的北胡王子,兼此次北胡使團的正使。
這人?剛剛在外面聽著,好像是叫哈魯王子?秉承了草原民族的悍勇血統,長得不算帥,也算不上醜八怪吧,還有這鬍子,以古人來論,也不算太多啊。將君若珊的評價與本人對照在一處,君逸羽忍不住暗暗搖頭。不過,據說半身戎馬的華□□君瑾認為近戰相搏時,鬍鬚可能會被對手抓住,成為致命的把柄,故而終了於戰場的□□,一生未曾蓄鬚。君華上下也因為開國□□的緣故,並不時興蓄鬚,男子花甲之後才留鬍鬚的都大有人在。這北胡王子也就二十多歲吧,留這麼把鬍子放華朝看,是有點多了,難怪珊兒那麼說他。
君逸羽聽不懂猛戈語,但哈日喬魯臉上毫不掩飾的輕蔑她還是看得懂的,轉而詢問的看向哈日喬魯身旁的譯官,這才在譯官歉意的眼神中得了翻譯,“華朝自詡禮儀之邦,小小侍衛如何能直闖朝堂!”
君逸羽知道,北胡王子的話,是針對自己身上的甲冑。神武軍統領的銀甲,如何會被人當做“小小侍衛”?並不理會哈日喬魯的挑釁,君逸羽擺擺手也拿出了些姿態,眼角都沒留給哈日喬魯,只對譯官吩咐了一句,“告訴他本王是誰”,便上前對君天熙行禮去了。
“平身。”
無需君逸羽行禮前的眼神交流,君天熙便能知道她的來意,心頭有些慰藉,又有些疑慮。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會有辦法嗎?
“羽兒,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等會別亂說話。”君康逸輕聲,微有責意。他也奇怪君逸羽這麼快得了訊息,但只聽君逸羽進門時那句“不答應”,以君逸羽和皇子公主們的親密,他哪能猜不出自家孩兒的來意?只是這,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
“爹爹,孩兒沒胡鬧。”
君逸羽才低聲回了一句,就聽到了北胡副使的話,“原來是大華的王爺,不知榮樂郡王剛剛的的話是什麼意思?這也是大華皇帝的意思嗎?”
君康逸能偷扯住君逸羽的衣襬,卻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堵住她的嘴巴。
“是,福珊公主已經自度為女冠了,方外人士,無談婚假,吾皇敬天禮神,自然不會為三清弟子許婚。”
君逸羽的張嘴瞎話,讓君天熙的眼睛微微一睜,回味過君逸羽的措辭,眼中生了一絲然笑意。生活在草原上的猛戈族,牧羊養馬,靠天吃飯,身為“永生天的子民”的猛戈族人,最是“敬天”。虧得他一時半會兒,能想到這個主意。咬定珊兒出家了,敬天的胡人,不會和“天”搶人,珊兒應該能逃過這一劫,只是···北胡這事,終是沒完。想得深了,君天熙眼底因為君逸羽而來的些許輕鬆笑意,轉瞬即逝,眉目微垂,又是複雜思慮,遮擋在天子冕冠的十二串玉旈之後,無虞被人窺見。
君逸羽的話,險些讓紫宸殿內的大華官員瞪掉了眼珠,若福珊公主都自願出家成了女道,世間人都成和尚尼姑了吧!若真有其事,怎麼一點訊息也沒聽到?這小王爺與皇室甚厚,倒真像個做皇兄的,為了皇妹,竟然敢跑到紫宸殿來信口雌黃。到底是年輕人,無知無畏,膽氣也足啊,只是胡人是好相與的嗎?不然,以翼王府和天家的關係,如何你爹現在都沒說話了?一干朝堂好手似嘆似責,沒見君天熙表態,倒也維持了緘默。
北胡副使愣神的功夫,譯官送來了哈日喬魯的話,“笑話!之前怎麼沒聽說你們福珊公主出家了?別是不願北嫁,找的藉口吧?!”譯官也正奇怪呢,福珊公主出家了?這麼大的事,之前沒聽說過啊!
君逸羽搖頭不止,“哈魯王子是宏朝皇帝的愛子,借問哈魯王子,若王子立志侍奉永生天,終身不娶,宏皇會如何?”
“永生天不缺伺候的人。草原上的鷹自在高飛才對得起永生天的庇護。本王是大宏皇子,肩負興旺草原的重任,不會去做巴司,父皇也不會同意。”將哈日喬魯的話譯完,譯官想了一想,又對君逸羽補了句解說:“王爺,猛戈語中,‘巴司’的意思是‘永生天的僕人’,相當於佛門的和尚、道門的道士。”
譯官不說,君逸羽也從語境中大致猜到了“巴司”的意思,對他微含謝意的點了點頭,轉而道:“是了,人同此心,吾皇也不願公主出家為道啊,不單王子現在才聽說,就是現在在紫宸殿內的我朝官員,多數也是才聽說公主做女冠了呢。”說到這,君逸羽臉上現了些感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