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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君逸羽醉了。她陪君康舒喝醉了,抑或該說,她被“高興的準爸爸”灌醉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時,君逸羽才轉醒,頭腦依舊昏沉得厲害。她從未如此大醉過,即便是兩個月前她不得以認可了與易清涵的婚約,懷著對師姐的愧疚酒入愁腸時,也不曾大醉至此。
恍惚憶起昨晚早早離席的長孫蓉,說是腹內不適的,也不知好些了沒有,早孕反應有些太厲害了吧。懊惱的砸了砸腦門,君逸羽嘴角溢了苦笑,想起酒桌上君康舒歡喜若狂的樣子,想起君康舒對長孫蓉噓寒問暖的樣子。叔父那麼上心,才一天的功夫便連穩婆喜婆都找好了,又哪輪得上我關心,我也沒有資格啊,便連喝酒,都只能拿著陪叔父高興的名義。
越想心口越悶,君逸羽想,許是人的貪心本性作祟,越是求之不得的,越是念念不忘。搖搖頭,君逸羽不欲再想,只是一遍遍告誡自己,如今該學會祝福才是,不能再給長孫蓉添麻煩了。
眼角瞟見窗外的日頭,君逸羽一驚坐起,陵柔聽了裡間的大動靜,連忙跑了進來。
“少爺醒了?”
“陵柔,怎麼沒叫醒我,我當值要晚了。”
坐起太急,本就酒意殘存的君逸羽,下地後有些踉蹌,陵柔連不跌上前扶住了她,“少爺,您再休息休息吧,奴婢派人去給你告假。”
“嗯?沒事告哪門子假?”穩了穩神,君逸羽拿了衣服往身上套去。
少爺你這還叫沒事嗎?陵柔心頭一嘆,卻只道:“奴婢是怕少爺酒沒醒全,該頭疼了。”
“我沒事,前天才休沐過的,又告假像什麼話。好陵柔,你快幫我打水來,我這已經晚了呢,能早一會兒是一會兒。對了,水要涼的,我好醒醒神。”且不說君逸羽這引人側目的少年統領,就算為了給君天熙爭口氣,也當做到以身作則,便說她昨兒受到了太上皇的訓斥,今天便醉酒告假,旁人該怎麼想?再說了,昨晚若非君康舒強扯,她不會回王府,心頭暫時無法釋懷的難受,讓她不想呆在家裡啊。
見君逸羽堅持,陵柔無法,依言給君逸羽端了水來,又趁著她洗漱的功夫,去小廚房取了醒酒湯。
陵柔再回君逸羽臥房時,君逸羽已經坐在了銅鏡前。
“少爺,您喝醒酒湯。奴婢給您梳頭。”
“謝謝陵柔了。”摸摸溫熱的碗沿,君逸羽心知醒酒湯是陵柔早已為自己備好的,感念陵柔的體貼細緻,君逸羽並不拂她好意。
陵柔輕輕搖了搖頭,並不多言,手底為君逸羽束髮的動作卻很是輕柔。少爺,奴婢能為您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只望您能快點跨過心裡那道坎。
一氣兒將醒酒湯灌進肚子裡,君逸羽支著下巴,看銅鏡裡的陵柔認真給自己梳頭,她無所事事著,發現自己的神思又有些發飄的趨勢,連忙定眼拉住,卻又透過銅鏡,看到了陵柔側後的焦尾琴。去年五月,君承天將焦尾琴作為賭棋的彩頭送與她把玩,後來更將它當做十五歲的生辰禮送給了她。
君逸羽忍不住嘆了口氣,心緒難定時,望見絕世好琴,她難免想到了那個擁有絕世琴藝,為她撫琴寧心的女子。唉,千落!直到自己有了類似的經歷,君逸羽才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決絕有多傷人。
“少爺,你怎麼了?奴婢弄疼你了?”
“沒,陵柔你只管梳。”君逸羽垂了眼眸,“這一個月我都在宮裡,我要阿富他們往鳳來樓送琴譜禮物的,千落她,還是一直不收?”
“沒收。阿祥說話機靈的,今兒再要他去?”聽君逸羽是因為千落嘆氣,陵柔倒還輕鬆了些。不過,自打正月十二少爺從鳳來樓鬱郁回來起,千落姑娘便一直將少爺拒之門外,也不知她們之間怎麼了。
少爺將千落姑娘視作知音,還是挺看重的呀。千落姑娘又似對少爺有意,便是生了少爺什麼氣,這都快兩個月了,也該消了才是,怎麼會這樣呢?莫不真像外面傳的,千落姑娘品性高潔,得知榮樂郡王訂婚,毅然斷交?那不是踩著少爺的臉給自己賺吆喝嗎!有著這般想法,陵柔對千落有些不滿。許是少爺也是女孩子,女孩朋友又少的原因吧,也只有少爺,會縱容一個青樓女子至此了。
君逸羽沉吟有頃,輕輕道:“不了,今晚我自己去。陵柔,你告訴孃親他們,晚飯別等我。”
怕君逸羽又在千落那吃閉門羹,陵柔張口想勸的,轉念一想,又應諾了下來。少爺能借著這個由頭,避過憫農堂的晚飯也好。比起在千落那受挫,她更不願意見君逸羽在長孫蓉處隱忍心傷的模樣。
入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