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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可好?”時,即便心絃亂顫,我也依然拿出了足夠的平淡。所以,被她橫抱在懷送往浴房,耳邊傳來“對不起,害你受累了。”時,即便心頭滿滿都是對她溫柔的迷戀,我也能充耳不聞的強作鎮定。
是我自作主張,還弄巧成拙險些害了她的性命,至於我的……她那時情火迷神,也許不曾記得。是我自己願意的,哪裡需要她說什麼“負責”。她不用對我覺得虧欠,我也不要她因為所謂的“負責”,而束縛了自己的終身。不管怎麼樣,她沒事了,如此就好。
果然……我註定……不能是她……枕邊的人……
君康舒,那個十多年朝夕共處,漸漸被我視作親人,視作親兄的人,在那個雷霆可怖的上元夜,摧毀了我對他的所有信任和感情。我不知道君康舒是為什麼,而我,真的成了……她名副其實的……叔母。
羽,若是為我叔侄反目,人倫共棄的只會是你,所以我不能再尋死,為了你,我可以骯髒屈辱的活著,可此身已然汙濁的我,連被你觸碰的資格都不再擁有,還如何能與你“一起”,更遑論你口中的永遠。
對不起,對不起,羽,我那天絕決狠心的話,是真的傷了你,所以你重傷醒來都不願多看我一眼,開口便趕我走吧。也好,也好,怨也好,恨也罷,一個年長你一輪有餘,已然開始老去,甚至連貞潔都無能為你保有,成了你“叔母”的女人,一絲一毫都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兩年之內,你註定遠走,天高地闊,總有一天你能將我忘記。只是長孫蓉,你怎麼這般無用,眼睛就開始泛酸了,不許哭,不許哭,這是對她最好的出路……
接下來的日子,她初任神武軍統領,近一個月未曾回府,我以為她已經放棄了我,我以為我們之間的結局已經寫好的,可是她……好傻。
“你瘦了。”
“想我想的嗎?”
她笑意盈盈的繞過漁趣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開口便是親暱的關切,甚至……調戲?一切自然而然,好似回到了我們最初的相處,又比當初多了什麼。我依舊用言不由衷的絕情之語隔開她,可她輕笑著不以為意,還篤定著我對她的情義,愈發靠近了我。
“蓉兒,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答應我可好?別說你將我視如己出的話,也別再說你是我叔母,在絕人谷知道你和我叔父只是名義夫妻後,你便再不是了……”
當她握住我的右手,放上她的胸口時,我蠢蠢欲動的自私到底有多雀躍,唯有我自己知道。若不是她無意中出口的“名義夫妻”,我甚至想不起自己該掙脫。
“蓉兒,將手交給我可好?和我在一起,我不能保證每天都讓你笑,但我發誓,我會用自己的全部對你好,絕不讓你哭。”
天知道,迎上她眼底情意纏綿的惑人光芒時,我的貪心,多想伸手抓住她的溫暖溫柔,此生都不再放開。
冥冥上天許是知道的,所以嫂嫂和敏佳的適時出現解了我的猶豫,所以讓她親手診出我的“喜脈”,讓她瞬間黯淡的眼睛和冷卻的指尖送我萬劫不復,懲處我不該有的貪念。
她的情話會讓我心動,聽敏佳說她與旁的女子在一起,我會難抑心酸,她借如意糕許諾的專情又讓我心甜且心澀,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和她在一起,為了她,也不會縱容自己的貪婪,可不管怎麼樣,我愛她,我知道這份感情有千萬分不該,也可以接受一切懲罰,只是弄人的命運,能不能別再讓我傷到她。
喜從何來,我體味不到,只有淚珠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迷濛了她遠走的背影,只有疼,好疼,真的好疼……
因我身懷六甲而特意舉辦的王府“喜宴”上,君康舒興致勃勃的和她喝個不停,我不知道君康舒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可她每每傾杯入喉時,眼角隱忍的沉鬱,我漏看不了。推說害喜,我提前離席,想要……斬殺我的“腹內之喜”。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也知道想要扼殺它的我,作為母親,惡毒得可恨,可它傷害了我的愛人,我討厭它的到來,甚至對它有了憎惡,這樣的我,真的做不了它的孃親。
不想,我才起身,君康舒便不知從哪兒招呼來了三個經驗頗豐的產婆跟著我,回到舒園,更是多了好些個得力的大丫鬟正收撿處理著孕婦不宜接近的物品,她們有些是母妃和嫂嫂安排來的,也有君康舒尋來的。回憶著離開前君康舒似有深意的眼神,我有些明悟。君康舒,原以為有些懂他的,可如今,我真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又到底想幹什麼。如此嚴密的監視,便欺我無法可想嗎?呵,君康舒一定想不到,偏偏是他找來的產婆苦口婆心的勸說提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