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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霸下等古玉書走遠了,腦袋又慢悠悠地從殼裡鑽了出來,看著古玉書的背影,眼底閃過了一絲笑意,然後又一動不動地發起了呆。
作為一隻霸下,修煉什麼的都是浮雲,只要讓自己活下去就夠了,所以當腦袋裡儲存的東西太多之後,他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不停地整理那些記憶片段,分門別類的,總是能發現一些樂趣。
今天見到了這個巫族的小孩,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三千年前妖王來找他要血的那段記憶,當時那位曾經說過:“執著本身就是一種孽,就像我執著於化解妖族和巫族的間隙,就像你執著的活著,就像我那兄弟執著於復活自己的愛人,這一刻雙眼被迷霧遮掩德只看得見自己,可是當雲霧撥開的那一日到了,這些又是不是我們這些放不下的人想要的呢?怕是到時候才知道了……”
霸下拉長了脖子,直勾勾的看著天空,他在那個孩子身上感覺到了自己當年那滴精血的氣味……三千年,一個大輪迴,週而復始的日子又到了嗎?
誰能得償所願,誰又失落迷茫跌入地獄?
一緣一孽都因一念而生。
知足常樂呵……
古玉書很難形容自己如今正站在一片什麼樣的土地上。
這裡的靈氣很充裕。
甚至比四象宮的靈氣還要充裕幾分。
可是黃沙卻遍地,展現出一片荒蕪的景象,當大風颳過的時候,太陽被遮住,天昏地暗。
腳踩在地上的感覺很硬,空氣裡瀰漫的都是肅殺的凝厚氣息,像是有種不存在的壓力在擠壓著他的心臟肺腑和大腦。
或許……原因是來自眼前?
古玉書蹙眉,看著身後的兩座擎天雕像,代替了禁制通道兩側的那座高山。或者說,他們從外面看到的並不是真相,而是禁制扭曲了雙眼,讓大家以為這不過是兩座山罷了,可是一旦從禁制裡走出來,就能夠發現這是兩座鬼斧神工的雕像。
左側,是一個蛇尾人身的女媧族的男子,頭戴王冠,神情漠然,半斂著的雙眼裡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姣好的容貌就像是所有女媧族一般,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氣勢,只有那勾起的嘴角帶出了一絲真正的情緒,既像是淺笑,也像是譏笑,無法讀懂。
右側,是一個面目猙獰的巫族,他身穿鎧甲,寬肩窄臀,完美的身形透出一股器宇軒昂的氣勢,兇猛猙獰的鬼爪上握著一把無鋒重劍,向前伸出,在那直視著女媧族男子的目光裡,臉上的神情不辯,既像是將劍交付給對方的歸順,又像是向對方挑戰的兇厲。從肩膀、腳下等處生出的火焰,很清楚地告訴了古玉書,這應該也是祖巫祝融。
這不過是兩座雕像,再高再宏偉也不過是石頭雕刻的東西罷了,正常來說,以古玉書這般渾厚的神念,應該很難受到影響。
可事實上他受到的影響很大,強烈的就像是才來到天羅大路的時候,看見那座小型的祝融雕像一樣,神魂動盪,從骨髓裡傳出疼痛……好在有了前車之鑑,在感覺有異的瞬間,古玉書這次很迅速的將目光迅速移開,看向了前方的那座黑色的城池。
只是不經意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受到影響,突然長出紅磷的手背,心裡發緊。
當年。
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啟用了古魔血脈,一旦甦醒了妖族血脈,兩方衝突,說不定就會像舅舅一樣神智失常。
可是在四象宮禁地成功啟用妖族血脈後,他才知道,他的巫族血脈並沒有完全的啟用,就算能夠運用巫力,也是來自於大日湮丹爐和手中的三星斗轉大陣,至少他沒有任何修煉巫力的功法,和儲存巫力的地方,就算如今使用的法術也只是巫族的一種符文組成排列,算是一種另闢蹊徑的戰鬥方式。
但是從來到天羅大陸後,他就感覺到了危機,這裡遍佈古魔的蹤跡,他體內藏著的古魔血脈已經蠢蠢欲動,早晚會啟用,到時候和妖族的血脈一旦衝突,自己是否能夠壓抑?又真的能否如自己想的那般收為己有?
這麼多年,他處處留心,卻從沒有聽過既修妖又修魔的傳聞,就連舅舅最後也是用了法子封了古魔的血脈,這才保持了神智清醒。
可惜這法子太過殘缺粗糙,對自身的損害極大,不到最後一步,他絕不會用。
古玉書這麼想著,從戒指裡抽出了避念斗篷披在了身上,踩著細碎的沙粒,慢慢地走向了黑色城池,在身後留下了兩條清晰的腳印,待得大風一刮,消失無蹤。
是福不是禍,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