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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一眼何子衿,頓覺得他鼓勵的眼神溫柔可愛,比起老人家……實在是親和了一百倍。
“何爺爺,何伯伯,我叫常悠悠,今天冒冒失失的就過來,打擾您用餐了,是我事先沒想周到,對不起。”
她一股腦的將話說完,卻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一下他們的表情,只覺得臉熱的厲害,渾身都彷彿燒起來了一樣。
老爺子眼睛一亮,笑聲爽朗,說:“小丫頭,老頭子我吃人嘛,好好兒踏踏實實的坐著,陪爺爺吃早飯。”
常悠悠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粥,心想,難怪從前總覺得何子衿陰晴不定的,原來根源在這兒呢。老人家一會兒沉著臉,一會兒笑的歡,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下回回來別火急火燎的,讓人開車送你。你今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是三十小几的人了,再有兩年,讓你熬夜開車試試。”何政清揚眉。
“哎,行。”何子衿忍住笑,擱下筷子,一把抓起常悠悠的手,說,“爺爺,大伯,我這次回來就想說聲,我要跟悠悠結婚。我想過了,越快越好,具體的,到時候再商量商量,看看酒席怎麼擺。爺爺,你給幫忙挑個日子,我跟她先去領個證。”
這話音未落,常悠悠重重的咳嗽聲就響了起來,一口的米粥,差點沒噴出來,全堵在了嗓子眼兒,上不去,下不來,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何子衿揉了揉眉心,一把抓住她胳膊,大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說:“讓你慢點兒。”
老爺子跟何政清對視了一眼,依然慢悠悠的吃著早餐,彷彿剛剛聽到的只是一件極平常的訊息。
一直到一頓早餐快吃完,何澤平才眼露精光,嚴肅的問:“小子,是不是……”
他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滿面通紅的常悠悠,顯然是顧忌女孩子的臉面。
何子衿微笑:“您要真這麼想,就趕緊幫我們挑個日子。不然,回頭我們倆自個兒去悄悄摸的把事兒給辦了,您老不寫意了,我可不負責。”
何澤平擱下碗,眼睛直直的盯著何子衿,半晌,開口說:“小梁,你去給我把老黃曆拿來,讓我瞅瞅。”
“哎,您等著。”梁阿姨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常悠悠,這才起身走去裡面的一個房間。
常悠悠吸了一口氣,看著梁阿姨的背影。雖不知道這個梁阿姨的身份,可看上去,似是比何子衿的大伯還要大上幾歲,被這個老人家喚作“小梁”,還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何政清拿起桌邊的報紙,攤開,在手裡抖了抖,說:“爸,您還有功夫看黃曆哩,今早不是要出去麼。”
“我帶著,我路上瞅瞅。”何澤平清了清喉嚨。
何政清也只是笑,看向何子衿,笑著努了努嘴,說:“你看看你,老爺子這下可樂壞了。”
何澤平抬了抬下巴,輕輕哼了一聲。
何子衿望著自己的大伯,握緊了常悠悠的手,說:“大伯,您就不高興麼。”
“我自然是高興的。”何政清將視線回到報紙上,手裡翻報紙的動作卻停了下來,說,“你只要肯找個人結婚,我跟你爺爺,就阿彌陀佛嘍。”
何子衿笑出來:“謝謝大伯。”
何澤平站起身,搔了搔頭皮,看向常悠悠,說:“丫頭,你好好在這住著,中午我再回來,就把這兒當自個兒家。”
他說著,走過去拍了拍何子衿的肩膀,眉心一皺,說:“帶她去看看你爸爸。”
何子衿默默無語,半晌才點點頭。
何澤平也半晌沒出聲,只是又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
常悠悠感受著屋子裡怪異的氣氛,就連大氣也不敢喘,她只知道何子衿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也從未聽他提起過他的母親。
一直等老爺子出了門,屋子裡的氣氛似乎還沒緩過勁兒,等到梁阿姨端上來了自制的小點心,何子衿才彷彿回過了神,笑了笑。
他拿了一塊給常悠悠,說:“嚐嚐看,梁阿姨的獨門手藝,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梁阿姨微笑,又往桌上端茶,說:“孩子,別聽子衿胡說,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們做。”
常悠悠乖巧的說了一聲謝謝,這才把點心往口裡送。何子衿果然沒有誇張,別出心裁的小點心酥脆有度,入口即化。
何政清翻看完報紙,看了何子衿一眼,何子衿心知大伯有話對自己講,跟常悠悠說了句“在這兒等著我”,便跟著何政清進了書房。
門一闔上,何政清的臉沉了下來,手指攥拳,一下一下的敲著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