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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的聲音。
常悠悠憋著一口氣,心想,幸好只要給這個何子衿打一次電話,誰要是天天跟他打電話,提心吊膽的,非得一口氣憋死。
車子正好經過市區中心最大的購物商場,窗外明亮的夜燈和閃爍的霓虹穿透玻璃,晃了進來。
還沒等她糾結明白,何子衿已經開口了,聲音裡透著低迷的磁性。
“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一回,輪到常悠悠徹底失語,她實在不知道再往下接什麼話。雖隔著聽筒,卻仍是有種錯覺,好似他的呼吸會穿過手機,拂在她的臉頰上。她只覺得眼前微微有點眩,臉頰在一點一點在發熱。
常悠悠從沒見過這樣講電話的兩個人,明明沒有話要說,明明要說的話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道,卻沒有一方切斷這通莫名的電話。每當沒話說的時候,何子衿像是無心般,輕巧的挑起下一個話題。
等到常悠悠回了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時,何子衿才放緩了聲音:“晚安。”
常悠悠掙扎了下,提起精神,也說了句,“晚安。”
切斷電話的時候,常悠悠隨意的瞥了一眼手機,通話時間顯示一小時零七分鐘,轉眼已經跳進來兩條話費餘額不足的資訊。
頓時,睡意全無,常悠悠咬著牙撥回去,這次何子衿接通的很快。
“何子衿!一個多小時,我的話費!要不是你,我會浪費這麼多話費麼?”
常悠悠咬牙切齒,外加極度肉疼。她只是想表達下謝意而已,要不是這個何子衿一直故意拖著不掛電話,她能跟他磨嘰這麼長時間麼?
何子衿似是愣了一下,竟低低的笑出聲來。
常悠悠被這沒來由的輕笑,弄的心緒不寧起來,剛要開口數落他的不是,何子衿開口了。
“從住院費里扣。”
“……”
何子衿緩緩的語氣,成功的讓常悠悠啞了火。
常悠悠心裡訕笑,心想,那你早說啊。
只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剛剛開玩笑的,其實,我的意思是,那就再聊會兒唄……”
再聊會兒唄……
常悠悠心想,她說這話,怎麼沒閃到舌頭?她用被子將腦袋矇住,眼前一陣漆黑,黑暗裡,耳根一陣一陣的攏起熱度,揮之不去。
“那,那個住院費我要怎麼給你啊?你有沒有賬號之類的,給我一個,我給你把錢打過去。”
常悠悠苦苦想著話題,這次牢記了談話的重點是致謝和還錢。
停了一會兒,何子衿悠悠道:“先留著吧,慢慢兒還,不急。”
常悠悠覺得這話由何子衿說出來,未免有些不對味,臉上一燙,立即義正言辭道,“不行,我常悠悠可不喜歡隨便欠人家的。”
“不是還欠一頓飯麼?欠都欠了,那就一起,繼續欠著吧。”何子衿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語氣淡的讓常悠悠無從去揣測其中的情緒。
挺正常的一句話,可是常悠悠總覺得自己像是舊社會的楊白勞,跟黃世仁借了錢,利滾利,越欠越多。這個念頭一出來,頓時覺得背脊上涼颼颼的,不由的懷疑自己被他擺了一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常悠悠捏著手機迷迷糊糊,昏昏欲睡。
何子衿聽著聽筒那頭趨漸沉穩的呼吸聲,輕輕說了聲“晚安”,音調輕柔,彷彿還帶著笑意。
常悠悠聽不真切,隨手將手機丟到一邊,下意識的給自己拉好了被子,便沉沉的睡過去。
最近何子衿跟打了雞血似地,以往就是個拼命三郎的個性,現在更甚。薛林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時候,何子衿一句話,他又得留下來加班。
尤其,最近,何子衿的情緒似是不大好,受苦受累的總是他們這些打工的。
他與柳雲蕾對視一眼,均看到彼此臉上無奈的表情,別人都下班了,偏偏他們又被叫進辦公室,說是討論下一期新增的工作計劃。臨了的時候,又吩咐了一大攤的事情。
將他們從苦海中解脫出來的,是一通電話,起初仍是不耐煩,片刻後,何子衿的嘴角竟漸漸舒展開。
何子衿衝他們做了個手勢,薛林知道了,他們可以下班了。
新一輪的例會上,常悠悠開始念自己的檢討。深刻反省了個人作風問題,及給臺裡帶來的負面影響,等等。
她看著手裡那份事先寫好的檢討稿子,有口無心念著,思緒卻四處飄了起來。說起呂墨,不過是打賭輸了麼,有那麼丟面子麼,只是匆匆來了個電話說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