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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可怖的刑具之中,只見刑架上綁著一個被鞭打得血淋淋的男子,垂著頭,看著像是暈了過去。
江恕面無表情地抬了抬手,涼薄的聲音不容置疑:“潑醒。”
立時有侍衛端來一盆摻著碎冰的水澆上去。
那暈過去的男子渾身哆嗦一下,頃刻便被徹骨寒氣激得清醒了過來,抬頭大叫:“饒了我,饒了我!”
江恕看清他的臉,不由哂笑一聲。
——確實是大禮。
日前,他在回京途中發現與候府來往的訊息被掉包,便警覺身邊出了細作,抓細作是易事,只是要查清究竟是誰在背後策反利用他寧遠侯,還需廢些功夫。
這兩日,十騫追查到了端王府,昨夜不慎叫那人跑了,線索便也斷了。
眼下牢房中人,正是僥倖逃走那位。
有道是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江恕轉過身來,方格小窗外的光線落在他身後,半明半暗,他俊美而透著野性的臉龐上終於有了些許表情,卻是危險的狠厲。
“多謝。”江恕薄唇輕啟,“正好,本侯也有一份薄禮,回敬殿下。”
牢門外的常遠倒是沒想到,便問:“是何?”
江恕:“借殿下地牢一用,便知是何。”
常遠應下。
不過多久,十騫便捆著兩個被打昏的女子進來,往刑架一綁,拱手回稟:“侯爺,就是這二人鬼鬼祟祟跟在公主車架後。”
江恕“嗯”了一聲,轉身道:“如何處置,想必殿下自有定奪,本侯便不多言了。”
聞言,常遠臉色微變,放下帕子便進了牢房,細細看過那二人面孔,半響,驚覺竟是徐皇后宮裡的。
幾乎是那一霎,常遠便想到他那嬌柔孱弱的小妹,身子總算好了些,今日難得出一回宮,若不是有寧遠侯在,只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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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凶多吉少”的朝陽公主此刻在望雨軒中,心不在焉地聽著那顧氏後人說起父輩顧大師還在世時的諄諄教誨,面前擺著的幾副大師真跡也失了誘.惑力。
宋婉見她神色怏怏,便尋了個由頭請人下去了。
果然,那顧氏後人一走,常念就有氣無力地躺靠到紫檀木大交椅上,長長嘆了口氣,歪頭問宋婉:“嫂嫂,近日寧遠侯時常來府上嗎?”
宋婉給她拿了個軟枕墊著,坐下道:“秋後武舉將至,殿下作為主考官,為定考題幾夜不得好眠,恰逢寧遠侯回京,父皇下旨請寧遠侯與殿下一同擔任武舉考官,如此來往便多些。”
常念默了默,心想若哥哥與他共事,想必交流頗多,那前世京北大河隱藏的禍患或許也能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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