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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優越感竟不經意地從話裡顯露出來:“表妹也是來更衣賽馬的?”
常念笑著擺手:“自然不是,方才茶水灑了衣裳。”
徐嬌嬌也恍然大悟地道:“我倒忘了,表妹身子虛弱,一絲風也吹不得,只怕上馬都難,莫說賽馬。”
常念:“……”
她面上的笑倒是紋絲不改,道:“表姐說的極是,朝陽只怕溼衣裳穿著著涼,這便去更衣了。”
說著,她退了出去,又似忽然想起什麼,回頭提醒道:“表姐所帶隨身婢女不多,騎裝裝扮花費功夫,可要仔細關好營帳,不若下回闖進來外男,可說不清了。”
聞言,徐嬌嬌身邊服侍她穿衣的兩個婢女忙反應過來,感恩道謝的,又重新把營帳的門簾壓了一遍。
常念在外頭瞧著那嚴嚴實實的營帳,分明還是那張清麗動人的臉龐,仿若眨眨眼便有滿天星光傾洩,唇邊的笑卻不帶一絲溫度。
她回身,示意夏樟。
夏樟點頭,這便去了。
主僕間甚至不用多言,
常念則與春笙往隔壁的營帳走去,一面嫌棄道:“咱們去更衣吧,噢,要緊的是換件披風。”
春笙素來是聽從主子吩咐,從不多問的性子,主子如是吩咐,便暗暗記下了。
而營帳內,徐嬌嬌還做著待會圍場上大放異彩的美夢,成為那眾星捧月的存在,多風光呀!
她都不禁同情起朝陽那個病秧子來了:“是公主又如何?空有傾城美貌又如何?還不是隻能困頓一方窄小天地!這繁華的京城啊,是她徐嬌嬌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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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常念聽到這番狂悖之說,只怕要當場氣笑。然她沒有多停留,換了件水藍色披風便回到高臺,此時大賽局勢已經不妙了。
舒衡雖是主文,偏騎射武藝上也是出挑。一出場便遙遙領先眾人,照此下去,拔得頭籌是必然,他在馬上幾乎是一箭三回頭,先才瞧不見常念時有多失落,如今再看她安好回來入座便有多欣喜。
百發百中,如有神助。
貴女們尖叫著助興。
常念一陣頭疼,心想若她猜測不錯,今日是必須暈上一暈了。
這時候,不知誰帶頭喊起來:“舒世子!第一!”
“第一第一!”
果然,此刻舒衡的馬跑在最前面,他拉弓對準百米外掛置最高的繡球花,箭在弦上,千鈞一髮之際,頭彩便要被他奪得了。
常念心涼了大半截,兩眼一閉,準備就這麼暈過去,身後的春笙也早早伸出手準備扶著主子。
——這便是主僕間的老規矩。
皇后沒少給虞妃使絆子,小時候常念想要幫母妃解困,凡事便是兩眼一閉身子一倒,她本就病弱,暈倒是常有的,真真假假,皇后氣青了臉也拿她沒辦法。
有道是兵不厭詐,法子好用,她就一直用著。
然人群中卻倏的靜了下來。
可,這會子不該是歡呼雀躍聲嗎?
常念才閉上的眼睫微一顫,倏而睜開,原想偷瞄一下,誰知竟是看見山嵐口那處射來一箭,直接將舒衡即將穿過繡花球的箭打落到地。
譁!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如一盆涼水般,直接潑到叫的歡快的貴女們頭頂,甚至埋怨聲未出口,視線裡便出現一道明黃身影。
以及那一道凜冽如清風雪松般的黑色身影。
高大挺拔,眉眼鋒利。
是皇帝和寧遠侯!
且,先前那箭是皇帝射的,一下子,任誰也不敢多說半句不是了。
常念驚訝得站起身,什麼裝暈都顧不得了,她的視線循著那道黑色身影去,腦海中本以模糊的五官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股強烈的直覺湧上心頭:那穿黑衣的就是江恕!
江恕快馬進了圍場便直奔前方去,身姿英勇颯爽,疾風驟雨都不若他前行的速度。在眾人將將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他□□的西域棗紅馬已超越了大半參賽者,左手急取壺中鵰翎箭,右手拉弓,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叫人眼皮都不敢眨。
果不其然,下一瞬,利箭閃電似的穿過吊著繡球花的細繩。
繡球花原樣掉下。
天爺!那懸掛的細繩與女子頭髮絲相差無幾!他隔著那麼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