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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不懂,今日一連受氣吃癟,倒是把自個兒氣的不輕。
皇帝說到後面,便邊看著虞妃臉色,邊試探道:“實則寧遠侯此人是外冷內熱的性子,有責任有擔當,比起京城那些世家公子哥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虞妃默默,回想今日女兒臉上從未有過的嬌羞,終是道:“臣妾未曾料到,阿唸對寧遠侯倒是當真歡喜。”
聞言,皇帝眉梢一喜:“是了!阿念喜歡,這樁婚事才是兩全其美。”
虞妃卻不接話了。
她這一輩子,從被迫踏進宮門那一刻,便是毀了,如此,才格外害怕女兒再步她後塵,淪為權勢相爭的棋子,終其一生,不得自由,亦不得真愛。
一夜不得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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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宋婉進宮給虞妃請安時,順道給常念帶了幾卷字畫。
都是大師顧生客的絕跡,千金難求,十分罕見。
常念素來醉心詩畫,當下便赤腳下床拿起畫卷欣賞起來,愛不釋手,頭也不回地問:“嫂嫂,哥哥從哪裡尋得這好東西?”
宋婉:“這顧大師雖已仙逝,他的長子倒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恰逢雲遊的顧氏後人正在京城,殿下知曉你身子骨弱,不宜出宮,特地請了人來府上小住幾日,畫作也一併求來了。”
這話細聽起來,竟有些泛酸。
豫王對這個妹妹真真是寵到了骨子裡,有時候比待宋婉這個結髮妻子還要貼心。
常念頓時放下了手裡頭的畫卷,抱住宋婉胳膊便道:“噫,我可是聽說了,前些日子為操辦皇后生辰,二嫂給嫂嫂使絆子,哥哥三兩句話便將嫂嫂護到身後了,如今誰不羨慕嫂嫂好福氣呀?哥哥是個不解風情的,沒有嫂嫂調.教,哪有這麼貼心!阿念這是託了嫂嫂的福。”
這二嫂,就是端王的王妃。
二王敵對,內眷自也是和平不了的。
常念心細如髮,一番話下來,不動聲色便慰籍了宋婉心底那一絲絲酸,又增進了姑嫂情誼。
她自然知道嫂嫂不是當真嫉妒,只不過偶爾吃味,實乃人之常情,換作是她,若日後的夫君有個極寵愛的妹妹,也要酸得不行。
宋婉情不自禁彎了嘴角:“就你嘴甜。”
常念笑盈盈的,忽然心生一計:“嫂嫂,不然我出宮親眼見見這顧氏後人吧?”
“這……”宋婉猶豫片刻,面露難色,“嫂嫂做不得主,還要問過母妃才是。”
“哦。”常念神色怏了下去,隨便躺到曇花小榻上,兩眼一閉,欣賞字畫的興致也沒了。
宋婉最見不得她這小姑子這垂頭喪氣的模樣,當下便道:“嫂嫂去同母妃說。”
只見姑娘家低垂的眉眼頃刻抬起,光彩四溢:“好呀!”
這反差著實有些大。
宋婉最終還是縱容笑笑,與她同去永樂宮。
有了宋婉勸說,虞妃雖千萬個不放心,還是同意了。可除了春笙和夏樟,還需四個宮女跟隨,衣著一類也不可馬虎,臨行前,也是一通繁雜的叮囑。
能出宮,常念什麼都應好。
說起來,這諾大而繁華的京城,她總共也沒出去過幾次,兒時病弱,纏綿病榻不得走動,是沒法子。後來慢慢長大了,身體好了些,誰料十一歲那年出宮一趟,回來便染了風寒,病了兩個月都不好,自此,她出宮又成了奢望。
話本子裡寫的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路邊有小販捏麵人,有雜耍,街口的餛飩遠遠就能聞著香味,聽說那家陳記糕點鋪子總是很多客人排隊……
當車架行駛出了皇宮,到了熙攘的街道,常念才覺腦海中的一切凡塵氣息變得清晰起來。
車窗被她掀開一角,還未拿眼看,只鼻尖輕輕一嗅,就忍不住驚喜道:“我聞到了烤鴨香,炒栗子,還有甜甜的糯米餈粑!”
春笙便問:“殿下,不然奴婢這就下去買可好?”
“好好,快去!”常念眼睛亮晶晶的,期待極了。
時下正是最繁華的京安大街,人群馬車來往絡繹不絕,熱鬧雖則是,但也魚龍混雜,宋婉心有擔憂,可看著小姑子那漂亮得好似會發光的眼,委實說不出拒絕的話,於是叫車伕靠邊停下馬車。
春笙辦事麻利,很快提了兩手的小食回來,誰料上車時,馬車忽地顛簸一下,像是被什麼撞到一般。
車廂內,常念也跟著顛簸一下,宋婉很快拉住她,待馬車再停穩,前頭傳來車伕的聲音:“老奴失察,驚擾二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