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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怎麼又來了?”青杏從房間裡拿了行李出來,猝不及防的看見時及,被他絕無僅有的歌喉支配的恐懼襲上了青杏的心頭。
時及淡淡的瞟了青杏一眼,“過來讓你平靜平靜。”
青杏瞪大眼,“我不需要!”說完,嗖的一下又衝回了房間,並“啪”地乾脆利落的落了鎖。
荊希瞧著這兩人:“他怎麼了?”
時及哼笑一聲,“估計是以為我要給他唱歌太激動了。”
荊希:“……”
這得是多麼震撼人心的歌喉才能達到這種目的啊!
她打定主意以後堅決不能讓時及開啟歌喉,特別是在她面前!
趙鈺早就看到荊希二人,可惜鄉長實在話太多,只得暫時打斷鄉長,在鄉長遺憾的表情中走向荊希。
“怎麼,談完了?氣消了沒啊,沒消我還是先走的好,免得話還沒說幾句某個人就不見了。”雖說嘴上說不生氣了,但一見到趙鈺,荊希就忍不住陰陽怪氣了起來。
所以說啊,女人,呵!
趙鈺:“……我方才正準備去找你。”
此話一出,荊希忽然胸口裡面堵著的所有的鬱氣兒都沒了,渾身上下都舒暢了起來。
只是嘴上還不肯饒人,“找我幹嘛?給我添堵的!”
趙鈺沒理她的找茬,道:“走之前,隨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荊希問。
趙鈺沒回答,只是叫了青杏出來。
終於,在鄉長眼巴巴的注視下,他們五人一起從小院的側門出去,踏上一條小巷,又順著一條小路走到了一塊平地跟前。
平地明顯是人為被清理過的,最中間的雜草已經被盡數除去,又用木頭壘了一層高臺。
鄉長道:“王爺,隨老丈我往這邊來吧,也能看得清晰一點兒。”
幾人便到了上風向的一處山坡上,那裡已經站著許多身披麻衣,戴著孝帽,神情悲愴的鄉人。
向臺上看去,荊希這才發現木臺上放著一具具屍體。
鄉長哽咽著抹了抹淚,“他們都是連入土為安都做不到的可憐人,王爺您能過來看他們一眼,送他們一程,他們也能在路上瞑目了。”
想來鄉長方才一直在與趙鈺說過來瞧瞧這片火葬場的事。
荊希看向趙鈺,他還是纖塵不染的白衣,眉目精緻,一身清冷,
與這個喧囂的塵世格格不入,平常連見她翹個二郎腿、桌子上稍微的凌亂都會皺眉的人,此時正垂著眼看著那些死容可怖的屍體,神色沉靜而鄭重。
他們在山坡上站了很久,直到太陽從東方升到正空,負責點火的人才終於引燃了那片高臺。
火光一點點的侵蝕著木柴,發出小聲的卡茲卡茲蠶食的聲響,漸漸的,越來越來旺,越來越旺,噼裡啪啦的聲響傳出來時,它們終於舔舐上那些曾經鮮活的人類軀體。
與此同時,小聲的啜泣聲也響了
起來,他們直到這時,才能在火聲的掩飾下哭出聲來,哭泣得太大聲,他們怕驚擾了親人們歸途的路。
他們還活著,可是他們的親人卻已經遠去了。
作為醫生,荊希對這些生離死別的場景早已經不再陌生,可這種最原始的火葬,卻還是第一次見,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聲勢浩大的開闢了一條生與死的連線通道。
這比她以前見的任何一次葬禮都更加讓她震撼,讓她更加因為生命的逝去而心情沉重。
火勢慢慢地弱了下來,那些軀體也已經化為了粉塵,被風一吹,
便撒入天地間:從天地來,復歸自然去,人生,就是一場出行和迴歸。
人群慢慢散了,男人們沉默著扶著哭泣不已的女人往回走,鄉長拿出腰間的旱菸,抖著手點燃,嘬了一口,望著遠處蒼茫的天空,長嘆了口氣,“敖溪鎮將近三百戶人家,一千多口人,現下就去了三分之一……”鄉長說不下去了,擦了擦眼角,嘆了口氣,竟然也沒再纏著趙鈺,一個人顫顫悠悠的往回走了。
荊希看著鄉長佝僂的背影,五十歲,在現代能稱得上壯年的年紀,在古代卻已經是個老人了。
“鄉長嫁出去的女兒和外孫,今日也在這兒。”趙鈺看著平地上殘留的焦黑和火光,平靜的陳述了一個事實。
荊希看著鄉長背影的眼神,忽的就多了幾分敬重。
“走吧。”時及忽然道,“別看了,回去吧。”
荊希看向趙鈺。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