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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時節,草木已經欣欣向榮。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雨,空氣裡滿是青澀的草木香,和溼漉漉的泥土腥味。
這兒的空氣可真好,沒霧霾,沒灰塵,荊希蹲在地上,順手拔起一根草,頗為憂傷,不過就是太好了點,她有點想念現代的鋼筋水泥大馬路了。
——至少,她不用蹲在泥巴里啊!
這是一條約莫兩丈寬的土路,路兩邊生長著綠油油的野草,最中間的地方鋪了一層細碎的石子,用來方便行人走路,最邊緣沒鋪石子的,被雨水浸潤了一夜,便變得鬆軟而沾鞋。
再向北延伸過去,能看見一座座低矮的青灰色房屋建築,還有從建築旁用一根根細竹杆子掛出的寫著字的幌子,在風中飄搖。
而更多的,就是路兩邊和荊希這兒相似的,一塊破板子底下支上兩個凳子,板子上擺上各式各樣要賣的小物件或者吃食的小攤子,大都可憐的陷入在泥地裡。
不過,有點不同的是,荊希的攤子旁邊掛著的破破爛爛的幌子上,寫的既不是胭脂水粉也不是小吃零嘴,而是“看病五十文”五個大字。
大概是為了招攬生意,下面又委委屈屈的附上了幾個小字:“贈看相”。
確實委屈,就這三個小字,荊希還和幫忙寫這字的書生求了好久,多給了三個銅板才說成的。
天光慢慢亮堂起來,從大路南邊出現的零散趕集人,經過荊希掛著幌子的破爛小攤,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而北邊而來的行人,也堪堪止步在荊希的小攤幾步之外,順帶,還用憐憫的目光看她一眼。
她就是一條淒涼的分界線,以北是熱鬧的人聲,以南是荒蕪的風捲落葉。
哪邊都不受待見!
荊希:……
經過認真思考,荊希覺得大概是因為她表現的不夠威武可信,所以她站了起來,決定好好招攬招攬生意——否則,她明天可能真的要成為露宿街頭的小可憐了!
果然,荊希剛站起來不久,南邊的小路上一個形容猥瑣的小個子男人,眯著眼細細盯著荊希掛的幌子看,看了一會兒,才勉強拖著步子走了過來。
長的醜不要緊,有錢就行,畢竟她是個醫生嘛,怎麼能以貌取人呢?
荊希目光殷切。
男人終於走近,停在了荊希的小攤子面前,瞧見跟前還放了凳子,眯著一雙小眼睛警惕的看了眼荊希,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明顯看到男人呼吸一滯,並迅速移開了眼睛!
荊希:“……”我忍了!
男人在凳子上一屁股坐下,舒適的砸吧砸吧嘴,嘆口氣,才道:“喂,婆娘,你是免費給人看相的?”
第一位顧客上門,荊希服務態度相當好,至於稱呼,可以暫時不用在意,她溫柔的笑,“是的呢,客官,是看相,不過主要還是看病呢,我可以給你切脈看診,開方推拿,只需要五十文,你買不了……”
男人挖了挖鼻孔:“哦,我只看相。”
荊希:“……”
“客官,不是我說,你看你面色發黃,唇色晦暗,頭髮枯槁發黃,這是氣血不榮,腎氣虧虛的表現啊,不趁早好好調理,可是會早死的啊!”
男人聞言靜默片刻,然後在荊希真(渴)切(望)誠(賺)摯(錢)的目光中勃然大怒,踹翻了凳子,瞪大一雙佈滿紅血絲的鬥雞眼,“你敢說我腎不好?”
荊希:“……”
荊希心疼的瞅了一眼橫屍泥巴的凳子,那是她從她住的客棧借出來的,這要是踹壞了,那得賠多少錢啊。
為了賺錢,荊希試圖講道理,“客官,不是,我不是說你腎不好,我就是想跟你說說……”
“呸,說個屁,”男人一腳踩在凳腳上,揮了揮雞爪子團握起來似的拳頭,“趕緊給老子看看,老子還要多久才能娶上媳婦!”
儘管荊希自認為她還是打的過這個弱雞男的,但做生意嘛,講究和氣生財,於是她再看了一眼可憐的凳子,好脾氣的上下掃視男人的臉:
唇薄,露出的牙齒稀疏,眉尾亂,眉毛還逆生。
荊希道:“這位客官,不好意思,你命中無妻!”
“……老子打死你,你個招搖撞騙死騙子,敢說老子命中無妻,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
荊希抽抽嘴角,臉一側,避開男人揮過來的拳頭,一隻手順勢抓住男人明顯瘦弱的小胳膊,將他往面前一拉,微微彎身,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剛才氣勢洶洶的男人整個人就躺在了泥裡。
荊希還是捨不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