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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媽**攙扶下就嚮往自己的院落會,不過墨言嗓子裡哼了一聲,兩人只好調轉了方向,往一邊的書房裡去了。
“你們怎麼就上門了呢,這,這不是讓我墨家丟臉嘛”墨文一進屋,墨言忍不住開了口,好歹他也算鄉紳一般的人物,讓老鴇子上門討債,這可真夠丟人的。
那春娘倒是賠了個笑福身一欠:“墨爺,我這也是沒法子啊,三爺要在我們那兒坐坐,總不能攔在外面吧,可這錢花了,我也是要討的啊”說著竟往前湊了一下,柔聲細語的說了一句:“您要是心裡不痛快,明兒到我樓裡坐坐,我給您備壺好酒賠不是還不成?”
墨言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迅速後退一步臉有厭惡之色:“去去去,我才不好這口”
春娘笑了下,便是撇嘴道:“好好,您不好這口,那下次在我們百花樓吟詩作對的時候,可別叫水靈兒再給您執籌……”
墨言臉上紅白相間,狠狠的瞪她一眼,小聲說到:“反了你?”
春娘撲哧一笑衝其丟了個媚眼:“別啊,爺,奴家是和您逗著玩呢奴家怕了您……其實我這次也是沒法啊,錢總不能不要吧?”
墨言嘆了口氣:“等著”轉身便往屋裡去,而此時譚氏也走到了門口,有氣無力地說到:“管家,來,幫著搬”
譚氏這後半輩子都只信真金真銀:上次吃了虧,遭災的時候,票據不當事,寶鈔換不來銀子,結果有錢拿不出,好不容易典當了首飾想要換藥材給兒子治病,卻偏偏藥材都欠奉,結果兒子死後,她就一門心思的認為如果當初手裡有足夠的現銀,她就不用典當,也就能早點買到藥材,兒子也不會死,故而在那之後,她就只肯攢真金白銀,就算一些首飾異常華美,她最後也要換成銀子收起來,才覺得踏實。
但她是踏實了,這會兒的還賬,就沒有票據或是寶鈔來省事,只能是叫人把銀子給搬出來。
三百七十兩銀子啊,這不是一個筆小數目,譚氏點算出來的時候,幾乎是哆嗦著看著一個箱子就亮了底。等到管家跑了六趟拿出來後,春娘也有些無語了,只能看了看帶的兩個*公,三個人動手把銀子分抱著出了府。
三百七十兩銀子啊,那可是足足有五十多斤重啊
要賬的一走,譚氏就跟被人抽了脊樑骨似的,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墨言見狀上前來勸扶,譚氏一把扯了墨言的領子,人就不顧臉面的撲進墨言的懷裡哭了起來:“嗚嗚嗚,我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爭氣的東西啊嗚嗚,我這邊還要給他娶妻置業,他就來敗我的家底,這叫我們以後吃什麼喝什麼啊”
墨言知道譚氏肉痛至極,當下只能一邊給她拍背一邊安撫:“算了,算了,想開吧,橫豎是咱們的兒子啊”
這話一出來,譚氏卻不知道被刺到了哪兒,抽風般的罵了起來:“都是你一輩子窩窩囊囊,什麼都不成生下兒子養不活,養活了的卻又早死,如今的還來禍害我的家底,難道我們以後討飯過日子啊”
墨言這張臉被罵的漲紅,偏偏他又反駁不得,而且欠了譚氏一輩子的感情債金錢債,他真是橫不起來,如今一被罵,先前那點硬氣都沒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憋了一句話出來:“我們不還有紀兒嘛,總還是有個成材的嘛,怎麼,怎麼能說是我的錯……”
譚氏聽到這兒,抽抽搭搭的從墨言懷裡爬起:“唉,也就這麼一個出息的了”
“快別哭了,叫兒子兒媳婦的知道,丟人”墨言趁機勸了兩句,譚氏才算被扶著起來,步履踉蹌的去了書房。
一進屋,墨文已經跪在地上了,剛才自己的老孃在外面哭成那樣,倒算是讓他真正的酒醒了一半,想想被老鴇子上門要花酒錢,他這會兒也知道臊的了,所以自己就跪下了。
老兩口見狀,也不知是罵好還是不罵好,悻悻的入房坐下了,墨言才開始教訓兒子,但說了沒兩句,譚氏就搶了話頭過去:“文兒啊你就不能爭點氣啊?你說你被取消了資格就算了,你爹說你兩句也是你有錯,怎麼就跑出去喝花酒,你當真以後都不入仕途了?”
墨文低了頭不言語,譚氏又嘮叨上了:“三百七十兩銀子啊,你母親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這在一般人家能養一代子孫了,可你回來才多久,就給我這麼糟蹋出去了,你知不知道黛娘嫁人需要嫁妝,你成親需要彩禮啊”
墨文依舊不吭聲,譚氏自是繼續嘮叨,但墨言卻是越聽越窩火,最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到:“我明兒個就去給你尋個媳婦,我管不了你,總有人能管的了你”
墨文聞言抬了頭:“爹,您,您要給我定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