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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師是貴州部隊,前任師長歐百川(就是參加過南昌起義、跟著賀龍打到海陸豐的那個“前敵司令”)、現任師長王伯勳(何應欽的親信弟子,1949年12月起義)都是貴州人,這個師雖然聽從何紹周的指揮,但本身的戰鬥力太弱。所以,何軍長在第八軍真正能指望的主力只有103師。
103師的前任師長就是何紹周自己,現任師長是熊綬春。這熊綬春(黃埔三期生)也是陳誠的親信,因此,何軍長就總是琢磨著要換掉這個師長。他給103師下命令的時候,經常越過師部、直接傳達到各團,生生的把熊師長給架空了。
這樣一來,第八軍總共三個師,一個不賣軍長的帳、一個不賣師長的帳,還有一個實力太弱。作戰效能可想而知。
蔡智誠當時並不知道這些派系紛爭。在師部,他看見三十多歲的熊綬春師長愁眉苦臉、心事重重,外表比實際年齡老得多。
陳永思給熊師長介紹了蔡同學,說了句“這是何軍長的親戚”,接著就和103師的副師長郭惠蒼(遵義人,48年在營口被俘)商量起來,建議“先在師部安排一個書記官的職務,然後報送軍部、推薦到青年軍去任職”。
團長和副師長自作主張,師長熊綬春不置可否,皺著眉頭一言不發,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看見這個情形,蔡智誠心想:“熊師長一定把我當成了投機鑽營的小人”,於是就主動表態說:“兩位師長,你們現在很忙,我本不該來此打擾。蔡智誠到軍隊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添亂的,大戰將至,個人的小事不勞長官費心,只要請派我上火線殺敵就行了”
聽到這番話,熊綬春的臉色開朗了許多、態度也和藹起來,他詢問了蔡同學的情況,然後表示:“你還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最好先去教導隊鍛鍊一下,這樣對你有好處。至於是留在本師或者是去青年軍,等訓練完畢以後再作決定吧”,然後,他與這個新兵握了握手,叮囑說:“年輕人,好自為之,我們還指望你給軍隊幫忙呢”
熊綬春的手軟軟的、溼溼的,說話的語調不高。這時候,蔡同學還沒有養成行軍禮的習慣,心裡一激動、本能地給師長鞠了個躬,這不倫不類的禮節惹得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蔡智誠不會想到,幾年以後,在雙堆集,他和熊綬春還將會有一次告別——依然是軟軟的、溼溼的手,依然是低沉的語調,依然沒有敬軍禮而是鞠了一個躬——只是,他沒能實現自己的諾言,最終也沒能幫上熊綬春的忙。
103師教導隊實際上就是新兵訓練營,蔡智誠在這裡不知道算是個什麼角色。他每天東遊西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人管束他、更沒有誰安排他站崗出操。
教導隊裡有一群新到的壯丁。據說本來有兩千多人,可是從師管區送到這裡就只剩下了一千三,一路上有的跑了有的死了。僥倖走到兵營的也被折騰得氣息奄奄、就象活鬼一樣,離死也差不了多遠。
以前,蔡智誠沒怎麼接觸過貧苦農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些人,他首先的印象是“真能吃”——幾十個大木桶裝滿了糙米飯,沒有菜也沒有湯,一眨眼的工夫就吃完了,壯丁們抹著嘴、東張西望、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好象再來幾十桶也照樣能幹光。
除了吃,別的本事就不行了。出操站隊連前後左右都分不清,“向左轉”和“向右轉”就學了兩個鐘頭,教官再喊一聲“向後轉”,這些傢伙卻不知道轉身、居然“咚咚咚”的倒退幾步,把蔡智誠的肚子都笑痛了。
蔡智誠也嘗試著與壯丁們交談,說些“你家在哪裡?”“家裡有哪些人?”之類的話。可這些新兵要麼把腦袋埋得深深的、要麼就睜著驚恐的眼睛不言語,彷彿不是在談心而是在應付審問,弄得蔡智誠十分沒趣。
隔了兩天,教導隊的許大隊長找蔡智誠談話,要求他不要和壯丁們那麼親近。
“為什麼?”,蔡同學十分納悶。他還一門心思的準備教育新兵、提高他們的精神素質呢。
“老弟,在教導隊就必須嚴、必須兇。你想,新兵都是些老百姓,不對他們兇一點、狠一點,他們就覺得象在家裡一樣,吊兒郎當,如何能養成服從上級、遵守紀律的習慣?再說了,我們這裡太客氣、讓他們把心放寬了,日後進了部隊,遇到厲害的帶兵官,這些人就會覺得受不了,到時候他們有武器有技術,一旦生了反骨,就容易打黑槍、鬧譁變,後果不堪設想……”
許大隊長還說:“常言道:心慈不帶兵。軍隊本來就是個舔血吃飯的地方,大家的腦門上頂著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