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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要自己賣進青樓來換得溫飽,也要看人家要不要這麼一個瘦黃的小孩兒!
只有那個少年憐惜了她。
那幾乎是一種雛鳥睜了眼就認準母親的反應,她把那個少年的眉眼神情細細密密地記在腦子裡, 日日夜夜地都要在心裡溫習一遍。
而那個少年給於她的青玉佩,不僅讓孃親得以下葬,也創造了讓她有了安全身之外的契機——
在少年隨著軍旅離去之後,有旁人窺得她手裡那枚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青玉佩,光天化日之下當街便靠過來要搶。
她只能心慌地俯趴在地上,以身體護著那塊玉,腦後、背上被不分輕重地狠砸了幾下,還吃痛著,就發現踹打她的惡人不見了。
怯生生地抬頭一看,一個容貌精緻得宛如白瓷人偶,幾乎不帶生氣的美麗女人,就站在她面前,低垂的目光俯視她。
“與其掉著眼淚捱打,怎麼不回過頭來奮力一搏呢?”
她那時不知道哪裡生來的勇氣,居然結結巴巴地回道:“但、但是我打不過……”
“那為什麼不逃呢?”
“逃跑了……就會一直逃跑下去吧?”
“現在逃了,就可以等準備充足之後再戰。”
“戰?”
“服輸了,當然就不必戰。但是,你要讓自己一直都處在這局面嗎?”
“不要!”她幾乎是直覺地回道。
就這麼一句斬釘截鐵,那美麗得彷彿不似人的女人,將她帶進了三千閣。
之後,她就留在閣中成為青樓姐兒或踏出合經營小鋪過活之間選擇,她對著帶她來到此地的三千閣主說:“我要成為十二金釵。”
閣主瞧了她一眼。“為什麼呢?”
“我想找一個人。”
“給你玉佩的那個人嗎?”
“是。”
“即使成為十二金釵,也不見得能與對方重逢。”
“但是十二金釵聲名響亮,與其默默無名,這樣子機會也大點。”
“見到了,又能如何?”
“不知道,”她有些茫然,卻很堅決。“但我想再見他一面。”
閣主似乎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感覺自己站著的雙腿都僵直得發疼。但其實只有短短的數個瞬間而已,她都幾乎承受不了那份沉默。
“你本家姓花,是吧?”
“是。”
“日後,就叫‘花念涵’。”閣主賜下了名,她得到了她的木牌子。“你有你獨特的天賦,成為十二金釵,也許不必太久。”
她從那日開始,以雛兒做起,累積賞識自己的恩客,接受各式的教習與訓練,然後,在憐花宴上,將自己的名字漂亮地打響了出去。
得去她處子的恩客,待她很溫柔,但花念涵心裡,也許隱約地想要將這樣珍貴的初夜,給她心裡面一直存在的那個人。
因此儘管恩客對她非常好,幾乎沒有弄傷了她,花念涵還是在憐花宴過後發起了高燒,數日未退,急壞了閣裡一眾姐妹。
幸而她終於挺了過去,沒有敗在自己心裡的痛苦之下。
但在幾天之後,冬舒戀和月映掙的憐花宴上,她卻眼睜睜地看著天堂與地獄,同時向她步行而來。
“大公子,那位是……”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溫緩,款款詢問一旁的冬府大公子。那聲音裡的若無其事,以及妝點得恰到好處的一點微揚,讓她輕聲細語的說話裡,像是找到了令自己眼睛一亮的恩客。
“白將軍!”冬府大公子朝她瞥了一眼。
“姓白?叫什麼呢?”她的聲音更輕了。
“妄言。”冬府大公子不輕不重地回了花念涵的話,一半是警告,而另一半是防備。
“是嗎……白妄言。”她一字一字地念過他的名字,感到遲來的、撕心裂肺的傷心,以及愉悅。
從此以後,她千方百計地收集他的任何訊息。
疼龐她的恩客之中,有位一筆千金的畫師,她將那人奉若上賓,換得那位憐惜她的恩客年年都往邊關一行,為她帶回守關將軍的畫像。
花念涵把那幅畫藏在梳妝鏡後,每日妝點著自己的,都彷彿是在畫中人的凝視之下。
心裡疼痛著,又幸福著。
她同時還在心裡想方設法,仔細鋪排著,如何見上他一面。
但沒有想到,上天卻叫是要在她落難之時,才容許她的英雄出現。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在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