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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
迴廊裡卻並未上燈。興許是客棧偏大而住客太少,店家也就懶得費心點亮所有的燈,只在迴廊的兩邊盡頭處點上兩盞,其餘就一概不理,想要出門夜遊之人自己掌燈便是。我不想掌燈,就藉著月色和從有住客的房間的窗中透出的隱隱微光,沿著寂靜的迴廊朝師父的房間走去。
這時節,突然又無端地懷念起曾經在玉關寺地生活,懷念那個坐在樹上悠然歌唱地自己,還有與空柳一起泛舟在湖上為師父採蓮的情景……
是不是一切地純淨美好都不能沾染上愛情?倘若斷然告別這一切紛擾,是否就能重拾過去地心境?
可是事到如今,又豈能輕易抽身出去?再說我也沒了告別這一切紛擾的動力……
經過一天的獨自沉澱,我也終於冷靜了下來,想來之前是我太過沖動決絕。終究還是想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把話說清。就算是與他愛到了別離,我也不希望我們會怨恨彼此。
走到師父的房門附近,才發現裡面並未透出光影。又輕輕叩門,也長久無人回應。
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還是已經斷然離去?又或者,已經跟別人在一起?
我幾欲在他門前坐下哭泣……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不甘心我們千辛萬苦換來的卻是這樣地結局……明明提出恩斷義絕的是我自己,明明我已經打算死心斷念地拿自己與肚裡的孩子去換九王府所有人的性命,可為何現在又會如此地不甘可是他現在已然離去,就算我守著他的業已緊閉房門哭泣又有什麼意義?
我逐漸恢復意識,但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
只感覺有人將我半摟在懷裡,輕撫著我的臉,試圖將我搖醒……一股清新奇異的香氣將我縈繞,仔細辨別好似松木的味道,又隱隱摻雜有檸檬與百合的清香……周圍傳來清晨特有地婉轉鳥啼。身下是硬木板樣的東西,在晨風中滲出一絲涼意,再加上那香氣。令我原本昏沉的頭腦很快變得清醒
當初是我自己要求青箏將我如約交還給項逸南,但她終究還是不放心,怕我反悔,所以在今早來之前點了我地昏睡穴……
我忐忑不安地睜開眼睛………熟悉的鳳眼裡寫滿焦慮,見我醒來,又微添上幾分驚喜……師
“小蝶……”直至這略顯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這才將我從恍惚中拉回現實,會這樣喚我的,只有項逸南。
我卻忍不住又閉上雙眼。不想面對這一切。
“小蝶,你怎麼樣?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去附近找大夫!”
聽見項逸南焦急而又關切的聲音,我只得又睜開眼,環視了一下週圍,映入眼中的是亭臺水榭慣有的朱漆柱子和雕簷畫壁,還有圍在不遠處的一圈垂柳,初夏的垂柳已褪去春日地新綠,翠色的枝條長可曳地。就像輕柔明媚的綠絲絛,生機勃勃地一直蔓延到遠處寬闊的官道上去……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辭柳亭”,位於興都城外專供往來迎送之人歇腳之地。
“小蝶……你說句話,莫非已經連我都不認識?!”項逸南大概是看出我眼中的迷茫與疏離,撫著我的臉更加心急。
我想說點什麼,但一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我忙抬手要去摸自己的喉嚨,這才發現自己的十指竟也變得軟弱無力,就像提線木偶那失去了操控地手指……
我差點忘了。青箏怕我不慎向項逸南洩密。還仔細封住了我的手筋,暫時弄啞了我的嗓子。
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心甘情願任由她處置。就算我成了廢人,想必項逸南也不會介意,反正他想要的也不過是我肚裡的孩子,而且我如今這傷痕累累又殘缺的身子,他應該也不會再感興趣……
項逸南試著解我的啞穴,卻發現徒勞無益,又執起我的手仔細檢視我的手指,最後緊皺眉頭得出結論:“大概是怕你將他們地真實面目和行蹤洩露出去,便用藥毒啞了你地嗓子,還挑斷你指上的手筋……”
項逸南又我摟緊,低啞地呢喃竟然充滿慶幸,“原本一直派人暗地裡追尋擄走你的那些人的蹤跡,但派出去的人反倒都沒了蹤影……還好,他們總算是守信,昨日我才斬下太子的人頭示眾,今日我一早趕來這裡就讓我看見了你……雖然這些天可能讓你受盡委屈,但終究沒了結你和孩子的性命……嗓子和手筋的事你不必著急,我會盡快讓人去找潘神醫來給你醫治……”
不僅是他身上,就連他開口說話時,都能散發類似松木的香氣,夾雜著檸檬與百合的淡淡芬芳,令人神清氣爽,竟又感到難得的踏實與沉靜,莫非是用一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