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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道:“將軍說要見你,但只准你一人進去。小蝶姑娘,這邊請。”
我正欲提裙邁上臺階,又被冷連拉住手臂,將傘遞給我,極低地說了一句:“你……自己要小心……”
我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對他微微一笑,道:“不必擔心。”便轉頭隨戚管家邁進大門,見戚管家站在門內朝冷連俯頭致告辭之意,我也再次迴轉身去。
這一次,冷連沒有徑自轉身離去,而是撐著傘立於原地,臉隱於傘的陰影之下看不清表情,被風揚起的衣袂將如煙細雨染上一抹輕紫的憂鬱。這憂鬱,直到大門緩緩閉合再無空隙,才隨之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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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內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守備眾多,侍衛的人數看上去甚至還不如冷連那冷府,更比不上墨松冉那戒備森嚴的九王府。看來,項逸南的為人應該是不拘小節而且充滿自信。
但侯門將院總還是一樣的幽深,少不了彎彎曲曲一眼難盡的雕簷迴廊,想來也定然少不了曲曲彎彎一言難盡的萬般心緒……
我隨戚管家緩緩穿過迴廊,走入中庭。
越過中庭的濛濛細雨,遠遠便能望見中庭那頭的前廳裡,項逸南正負手而立,玄青色織錦華服很襯修長的身軀。
戚管家側身對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快走幾步好進前廳避雨。
我卻輕輕搖頭感謝他的好意,停住腳步,就在中庭的中央站定,俯身朝項逸南行禮。
項逸南邁出前廳,也在雕簷下的臺階上站定,朝戚管家揮了揮手,戚管家便躬身退了下去。
於是只剩下我與他兩人,隔著十來步的距離對立。
他終於開口言語,聲音清朗而又略帶戲謔:“真是好久不見了,小蝶。你為何站在外面不肯進來避雨?”
我垂眼答道:“此番前來只為向將軍領罪,無顏進屋避雨。”
“領罪?”他的笑聲極低,近乎冷哼的低迷,“那本將倒要聽聽,你到底何罪之有?”
我咬了咬下唇,穩定心緒,繼續垂眼答道:“我不僅有罪,而且罪該萬死……其一,我不該捏造我與王爺相遇之事,欺瞞項將軍。其二,我不該因自己的一時興起而逃離王府,利用項將軍。其三,我不該在逃離王府之時故意擲下匕首,陷害項將軍。其四,我不該提早在匕首上面刻字,嫁禍給項將軍。其五,我不該在逃離王府之後杳無音信,失信於項將軍。五大罪狀,令人不齒,望項將軍責罰降罪。”
“降罪責罰?”他聞言只是不置可否地輕笑道:“其一,你與九王爺到底如何相遇之事,與本將又有何干系?其二,助你逃離九王府,那是本將自己聽信謊言不辨是非主動提出要幫你。其三,你扔下匕首引來侍衛追截,讓本將趁機酣戰了一場,好不暢快淋漓!其四,你在匕首上的刻字引得九王爺怒火中燒率人前來我將軍府要人,讓本將有機會見識了傳言中一向沉默寡言的九王爺原來也會失控地怒吼叫囂,那場面真是好生有趣!其五,至於你逃出九王府之後並沒有如約到將軍府等我之事,本將也曾對你說過,如果你不願以身相許,本將絕不會勉強你。說起來,小蝶你所列舉的這些罪狀,好像都難以成立……”
我有些訝異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清朗的聲音……但這清朗又驀然間轉陰,只聽他突然威嚴低沉地吐出兩個字:“但是……”
這兩個字,令我猛然一驚,又急忙垂下眼去將下唇咬緊。
第二卷:暗湧 二十八,雨霖鈴(下)
“但是這是本將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到女人的算計,僅憑這一點,本將就該殺了你!”
在雨中站立得太久,即使是細雨也足以沾溼衣裙,寒氣一直滲透到骨子裡,令人想要戰慄。微溼的劉海與鬢髮緊貼著我的面頰,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的冰涼液體緩緩滑下,令視線模糊不清……
我索性閉上眼,極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平靜而又清晰地說:“如果殺了我能讓將軍消氣,那我……死不足惜。”
他又是近乎冷哼的低笑,“好一個死不足惜,本將自然會成全你!不過……在殺你之前,本將還想聽聽,你為何要自投羅網,又為何要死不足惜?”這聲音,就如同捕食的猛獸在玩味利爪下瑟瑟發抖的獵物,在將它喉管撕裂之前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
既然他肯聽,那我就肯說,於是咬咬牙努力保持清醒,讓思路和表達